她與張凡雄渾霸道的出現方式大不相同,可說是走兩個極端。
和風細雨,潤物細無聲。
在海麵上柔和地劃過,速度之快不遜極速飛行,但卻不濺起一滴水花,不激起一點波浪,甚至連上麵的海鳥,下方的遊魚,似乎都沒有察覺到她的經過,一派悠閑的如常行動。
劃了一個圈子,避開了一條懵懵懂懂的劍魚,她腳尖輕點水麵,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立於礁石之上。
海風乍起,吹起白衣翻飛,倒裹在她的嬌軀之上,淺淺的印痕便盡現曼妙的體態。
“水無月見過諸位道友,路遠來遲,望大家不要見怪。”
柔柔的聲音響起,水無月微微俯身,向眾人行了個禮,歉然說道。
“不怪不怪,水仙子能來就是我……大家的榮幸嘛,哈哈哈……”
也不管別人,紅日豁然接口道,隨即又轉身目視著其他人道:“你們說是嗎?”
這倒也沒必要拂他的麵子,眾人點頭示意他說的沒錯,隻有娃娃滿不在乎地甩了甩頭,接著目光在水無月身上上下一掃,特別是在她的胸部之上停留時間最長,隨後臉上變色,氣呼呼地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理會。
見水無月聞聲眉頭一顫,露出類似西子捧心的柔弱之態,紅日心中大痛,偏又不敢得罪娃娃,隻得轉頭怒視了曹燾一眼,似在怪罪他安排不當。
曹燾能說什麼,也隻得苦笑了將眾人給水無月介紹了一遍,然後望了望天色,沉吟了一下道:“諸位道友,現在人已到齊,看天色也已經差不多了,不知道是否可以開始?”
說著他又望了水無月一眼,問道:“水仙子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不用。”水無月微笑著搖了搖頭,以舒緩的動作,用指尖拈一支楊柳枝,插入到了長頸玉瓶之中,旋即將玉瓶持到手中,柔聲道:“無月準備好了,請曹世兄安排吧!”
不過普通的動作,在她做來,卻有一種天然的柔和與優雅在其中,讓人見之忘俗,當然這裏麵不包括娃娃。
看見她的這番動作,娃娃的臉上由紅轉黑,若不是曹燾適時說了聲時間到了,讓眾人仔細的話,隻怕小女娃兒就要發飆了。
開啟洞府的事情,自然全權交由曹燾負責,張凡百無聊賴地四處看了看,繼而將目光投向了水無月手中的玉瓶之上。
其實見她的第一麵,張凡便心中一動,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之後又察覺到她墊在足底破浪而來的,就是一根小小的楊柳枝的時候,這份熟悉感便愈發的濃重,一個名字從記憶深處浮現。
直到長頸玉瓶出現,楊柳枝插入其中,張凡終於明白這份熟悉感緣何而來了。
“觀自在?觀世音?”
臉上神色不動,緩緩地將視線從水無月的身上移開,心中卻波濤洶湧,一時平靜不下來。
若非在她的身上,自始至終都隻有柔和似水的氣息,沒有道門的孤高,也沒有一絲一毫佛門的宏大,感覺上就像是一湧清泉,滋潤萬物,隻怕還真會讓人以為菩薩當麵。
巧合……
張凡暗歎一聲,不知是失落還是鬆了一口氣,
似乎對他的注視有所察覺,水無月轉過頭來望了他一眼,卻見張凡的目光緊跟著曹燾忙碌的身影,並無注意她的樣子,不由得奇怪地凝了凝眉頭。
就這麼小小的動作,卻讓紅日看得心中一跳,還以為仙子動了凡心,心中緊張之下又見她很快地轉身不再關注,這才放鬆了下來。
眾人無所事事地做著小動作,曹燾卻忙得身影亂奔,速度之快在附近無數的礁石上留下了一個個殘影。
盞茶功夫後,他終於在所有的一大半礁石上打入了一道靈力,隨後飛回了張凡的身旁,稍稍調息了下後,開口道:
“諸位道友,曹某這就開始破陣,大家請仔細了,在下修為有限,隻能在守護禁製上開一個口子,僅僅可以持續三息左右的時間,千萬莫要耽擱。”
見眾人都點頭應是了,曹燾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手掐印訣變化,放出數十道靈光,一一對應分別投到了各個礁石上。
看到這裏,眾人才明白,所謂的洞府禁製,竟然與這遍布的礁石有關。
靈光一入內,隨即附近的海麵上一陣陣的劇烈晃動,若非眾人修為都不低,怕是都不能立足。
晃動不過持續了片刻,在停止的同時,附近的礁石按一定的順序,一塊塊地亮起,旋即,方圓上百丈的海麵,好像一張巨大的帷幕一般,徐徐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