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分完了,張凡環顧了下四周,目光中略有閃爍,卻隱藏得極深,即便是離他最近的林森都沒有能發覺,隻見他悠然一歎道:“此間事了,我們離開吧!”
其他人等皆無異議,的確是已經了結了,屍魔魂尊一亡,那些不完全態的陰魂簡直毫無威脅,不僅毫無攻擊性,甚至連趨避攻擊的本能都喪失殆盡了一般,到時隻要派一二低階弟子入內便能將他們誅絕,即便不誅殺捕捉了去,賣給魔道修士當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既然都無異議,那張凡自然帶頭前行,往洞外行去。
如今嬰寧雖然不在身邊,但是最前麵的地圖已經到手,後麵部分的路線更是人人記得,因此毫不費力地,眾人疾行不過花了盞茶功夫,便來到了礦洞之外。
重新曝露到陽光之下,張凡正待說什麼,林森忽然插口道:“張師兄,小弟要送薑道友回家族養傷,就不與師兄同路了。”
張凡聞言一怔,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還不及回話,林森便又接著對王心玲道:“王道友,你也跟在下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到了薑家再去留隨意如何?”
王心玲哪能不同意,連忙點頭應是,同時麵帶懼色地望了張凡一眼。
這下哪裏還能不明白林森的意思,他是生怕自己殺了王心玲泄失果之憤,張凡微微一笑,點頭應是。
見他答應,林森不再耽擱,抱拳告辭後,便放出法器,攜帶著一重傷一弱小兩個人,化作一到綠光飛向天際。
張凡負手而立,眼看著綠光在天邊消失,這才自嘲地一笑,自語道:“原本還想著怎麼才能甩開林師弟自己行動呢!不想這傻小子心腸如此之好,倒也省了我不少口舌。”
話裏雖然喊著傻小子,但語氣中卻並無輕忽蔑視之意,反而有淡淡的暖意縈繞,見慣了爾虞我詐的修仙者相處,再對比下他的驕傲卻不失禮,善良又不迂腐的性格,心中倒是頗為欣賞,與這樣的人相處,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心好像也變得柔軟了一些。
待天際再無他們三人的身影,張凡驀然轉身,卻不離去,反而重新掉頭進入到了礦洞之中。
這才是他想甩開眾人單獨行動的本意。
也是他覺得自己心腸變得柔軟了的原因,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雖然被他們察覺的可能性不大,但若按他本來的性格,肯定順手滅口了事,省得萬一出了什麼紕漏,遺禍無窮。
但林森在場,不知怎麼的,張凡卻不想在他的麵前表現得自己太過狠辣,也許是難得遇到多少帶點朋友意味的相處,不想親手破壞吧!
熟門熟路的,身子化作一道紅光極速閃現,片刻之後,他便重新出現到了剛剛離開的洞窟之中。
失去了“洞天福地”的遮蔽,此地顯得陰氣沉沉,讓人呆著氣悶,即便是魂尊這樣已經成為屍魔的妖物,也難以忍受,不得不以銅柱造成仙境模樣才能長久地呆下去。
也正是由於“洞天福地”的出現,才讓張凡懷疑此地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聯想到之前那些靈氣盡失,甚至碎成齏粉的法器,再對比下運轉自如的洞天福地,以張凡的器道修為和見識,自然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來。
千年前,玄天門首次煉製成“洞天福地”法器,並在三百年後才開始向修仙界出售,也就是說,那個屍魔以及這套銅柱法器,來到此地最長也不過七百年。
更何況,在此地濃鬱的陰氣侵蝕之下,普通的法器最多不過百年便會靈性盡失淪為廢鐵一般的存在,跟受本命屍血汙染相差不多。
洞天福地又非魔道法器,又怎能例外?最大的可能,魂尊死於此處甚至不過區區百年上下。
無論是百年還是七百年,都沒有什麼差別,因為,這都不夠一個原本的煉氣期小修士,轉化為屍魔所需的時間。
可是若非煉氣期小修士,又怎會輕易隕落其間!
環顧了一圈,張凡目光炯炯地盯視著那個雲床,眼中盡是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