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是張凡,還是其它虎視眈眈的眾人,都不可能任由其發生。
就在片刻之間,嬰兒啼哭之聲轉劇,恰似人類初誕之際,呼吸到第一口後天之氣,既喜且悲的第一聲哭泣。
其後,自然而然地,陰元果從樹體脫落了下來,由極靜到極動之間,仿佛不需要任何過度一般,它就這麼瞬間化為一道殘影,筆直地落向地麵。
奈何它的速度雖快,又怎能快得過早有準備的張凡!
就在它落下一人多高,眼看隻要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便能遁入地下,自此如蛟龍入海,獲得新生的時候,一隻泛著紅光的手掌驀然而現,穩穩當當地托到了它的底部。
略略欣賞了下落入手中的陰元果,張凡隨即轉身,麵對身後的眾人。
這一切從發生到結束,不過轉瞬,又是那麼的突然,就在眾人齊齊上前一步,準備出手搶奪的時候,果子就已經乖乖地躺到了他的手心中了。
張凡的目光一一在眾人的麵上掃過,除卻林森坦然平靜中隱含著擔憂外,其它幾人雖然竭力掩飾著,但望向陰元果的眼神中,仍然忍不住露出一絲貪婪渴望之色。
即便是王心玲也懷抱著嬰寧,從土玨的身後探出頭來,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盯視著他的掌心。
“你們這是何意?”張凡目光中帶著一抹淡漠,掃視而過的同時,麵無表情地問道。
經此一問,場中頓時僵持住了,眾人退又不退,欲待開口討要,或持強逼搶,卻又底氣不足,隻是互相交換著眼色,默然不語。
若是張凡問的是,如何處理,那麼他們幾個自然能理直氣壯地說出平分之語,但張凡豈能給他們留下這樣的機會。
淡淡的一句何意,就已經將路堵得死死的,要麼一戰從他的手中搶奪,要嘛放棄!
哪怕是在一天之前,即便明知張凡與林森二人是法相宗的核心弟子,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他們幾個也不懼怕。在長生的誘惑之下,又有什麼不可為,大不了隨後逃亡他州便是。
但是入得礦洞以來張、林二人的表現卻讓他們不由得不卻步三思了。哪怕僅僅是他們顯露出來的實力也已經死死地壓了其他人一頭,更不用提隱藏在暗處的手段了。
若是搶奪不成反而身死,亦或是未能滅口讓任何一人逃走,那就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情了,甚至會累及家族,讓他們如何能不深思。
張凡冷冷地看著他們幾人,眼中閃過譏誚之意。貪婪卻怯懦,無能又不知進退,這樣的人如何能在修仙界立足?要不是有家族依靠,憑這幾個人表現出來的手段心胸,隻怕屍骨早寒了。
再這樣僵持下去豈有了局,林森正打算打個圓場的時候,變故突生。
一直麵露猶疑之色的土玨,忽然臉色劇變,同時一抹沉凝的土黃色光芒突然爆發開來,瞬間遍及全身。
在這一觸即發之際,她的動作頓時引起了一連竄的連鎖反應。
張凡手上的奇物誌忽地無風自動,激得四周靈氣蕩出水波紋路。林森也下意識地站到了他的側麵,臉上驟然現出了一抹青綠之色,身後的空氣之中也隨之一陣晃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就要一躍而出似的。
薑氏兄弟則同時背靠背地貼到了一起,手上更是各現出了一張網子,光芒閃爍間好像隨時可能脫手飛出。
金封的反應最為怪異,先是劇咳一聲,金芒現至指尖成錐,隨即仿佛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正欲脫手飛出的金錐猛然散開倒流,激得他胸中一悶的同時嘴角溢血。
隨即,隻比離得最近的金封反應稍慢,眾人或準備進攻協防如張凡林森,結陣自保如薑氏兄弟齊齊愣住,手上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先是傳來如蛋殼碎裂般的聲音,然後是一聲女子的哀嚎慘叫,其中滿是驚疑、痛苦之意,令人聞之不禁掩耳。
慘叫聲不過剛剛從土玨的口中爆發出來,一道慘綠色的光華便“噗”的一聲,從她豐滿的胸口處鑽出,如鑽頭一般在血肉中略略轉動了幾下,旋即收回。
隨著這番動作,鮮血碎肉霎時間從土玨的胸口處噴濺而出,先是豔紅,繼而轉暗,幾乎在落地的同時,已盡如墨色。
劇毒!
胸口受創,心髒被絞成碎末,這樣的傷勢哪怕是對修仙者來說,也絕對是致命的,更何況,上麵顯然還塗抹著極其烈性的劇毒。
鮮血不過剛剛落地,淒嚎之聲頓止,人已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