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麵色沉鬱,緩緩站起身,望向了嬌笑聲傳來的方向。
密林中,一條白練倏地穿出,一雙嫩白的玉足輕踏其上,循著紗帶滑下。白衣飄飄,清純中掩不住嬌媚的少女,就這麼出現到了他的麵前。
“幻魔道,惜若。”張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如此的美人,隨便一眼,就令人心神搖曳,他暗暗感歎道,同時不無遺憾地望了望惜若高舉著,遠離身上紗衣的右手,深感這隻手上提著的人頭是如此的礙眼,若無它,這樣宛如天仙一般的出場,又該有多麼的驚豔。
張凡慨歎著,甚至認為這個人頭比剛剛臨陣脫逃時看著還要令人厭惡。
惜若纖白的玉手上提著的,正是藍衣女子的項上人頭。
她把人頭一甩,扔到張凡的身前,嬌笑道:“法相宗,張凡。年輕一輩中的第一煉器高手,小妹久聞大名了。”
緊接著,一邊以白紗拭著手,一邊柔聲道:“這個女子棄師兄而逃,當真可惡,小妹看不慣,便取了頭來,給師兄賞玩。”
輕聲細語,笑靨如花,卻說著殺人斬首、把玩人頭的話語,這樣的行為在別人做來,自然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惜若漫不經心地做著,卻給人強烈的反差,別樣的魅力,仿若罌粟的誘惑,使人有飛蛾撲火的渴望。
自她出現一來,一顰一笑,無不散發粉色的吸引力,讓人不知不覺,深陷其中,失去所有的判斷力而不自知。
張凡勉強把目光從她的玉手上移開,不經意轉到了那條拭手的紗帶上。“咦?這樣式?”他的目光登時一凝,沉聲問道:“惜若小姐,地上這個,是你什麼人?”
“師兄直呼小妹的名字好了。”惜若輕笑著,瞥了一眼道:“這不是姬妹妹嗎?師兄真不知憐香惜玉,師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非得心疼死不可。”
“妹妹?”張凡頓時一陣惡寒,有了惜若的話,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姬無瑕的身份,竟然是……
怪不得了,修為境界不低,寶貝也不錯,卻如此的不堪一擊,同時估計是在“師父”的懷抱裏呆久了,對做男人的渴望特別的強烈,連藍衣女子這樣的水準也不願意放過。
想著,都不禁有點可憐起這位“妹妹”了。
“嗚嗚嗚”,姬無瑕忽然劇烈的扭動了起來,不知道是向惜若求救呢,還是被點破根腳羞憤?
這時惜若忽然眼波流轉,楚楚可憐地道:“張師兄,小妹都幫你把這位姐姐帶回了,你就放了姬妹妹吧!好嗎?”
“哼,這樣的手段,豈能瞞得了我。”張凡心中冷笑,眼前的這個妖女表麵上又是點出來曆威脅,又是軟語相求的,似乎是在為姬無瑕擔憂,實質上卻一直試圖在他心裏種上陰影。
看她話裏話外的意思,似乎一直隱身在身旁,這才能得知藍衣女子臨陣脫逃,於是追殺下去取了頭顱回來,既賣了人情又顯了手段。
情況若真是如此,這個人情還非賣不可了。
以惜若無回穀中可能是最頂尖的修為,如果趁著張凡與姬無瑕相鬥時在一旁偷襲,十有八九能一擊重創了他。
即便是她沒有這麼做,單單如此高手隱在身旁竟不能察覺,也足以在張凡的心中留下陰影了。
可是這可能嗎?當然不可能。
張凡生擒姬無瑕,也不過區區幾個呼吸的時間,藍衣女子的速度倒也不慢,那時候將將跑出他的神識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