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官僅僅發了兩張牌,張浩文心裏那一線希望就如小火苗被傾盆大雨淋熄了一樣,木然望著易飛牌麵上那張黑桃k!易飛能夠看穿他的絕招,那就自然可以站他的想法全盤落空。這一局不過剛剛開始,可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張浩文胸中泛起絕望,他沒有後悔,走到今天這一步,始終都是他自己在邁著步伐。師父的願望,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了,也許今後的賭業將全部屬於易飛,沒有人能夠做得到!
想到師父,張浩文更是心情激蕩莫名。他想起師父告訴他,要想對別人狠,首先就要對自己狠。現在他對自己狠了,結果,他輸了!其實,他知道自己在第一局決出勝負之後就已經輸了,易飛已經在心理上給了他摧毀性的打擊,也許被摧毀的還不止是他的信心,還有更多人!
木然的眼神讓易飛微感心酸,卻見張浩文眼裏流露出一縷絕望,緩緩的望著他道:“你什麼時候決定先解決我的?”
易飛望著張浩文的眼神,忽然有種頓悟。沒有人想死得不明不白,張浩文更不希望他是個聰明人,更希望能夠在臨死前揭開疑團。易飛沒有猶豫,很快便給出了答案:“三年前我的右手廢掉之後。”
張浩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知是該佩服易飛心機深沉,或者還是該佩服什麼。惟有苦笑望著易飛,遲疑半晌才道:“其實你的手和我沒關係!”
“我知道!”易飛淡然一笑,眼角餘光撇向來賓席上的紐頓,頓時讓那家夥感到坐立不安:“那已經不重要了,該來的遲早都會來!沒有人可以逃得過去!”
就這樣,第三局賭局的牌甚至還沒有發完。雙方就在這全場的目光關注下侃侃而談。若換了其他人,一定感到那有多麼滑稽,可紐頓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張浩文輸了!
他寧願麵對張浩文,而不願意自己地對手是易飛。因為他可以捉摸到張浩文的思路,但他捉摸不到易飛的思路。一個沒腦子的壯漢永遠沒有一個有頭腦的孩子可怕,雖然張浩文不是沒腦子。但易飛也絕不是孩子!
“英格為什麼會那樣?”張浩文這一輩子笑的次數也許加起來都沒有今天那麼多,他想弄明白的事有很多:“為什麼選我?”
“英格有內奸!”易飛淡然一笑。對於快死了的人,他沒有半點保留地。畢竟,張浩文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隻不過,雙方的立場才導致了對立。
“克萊格!是他!”張浩文幾乎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隻是,在他的神情間卻沒有半點憤怒,或許他已經感到非常疲倦了。
“選你,是因為他把你推上了主席的位置!”這倒不太容易回答。易飛總不能告訴張浩文,因為他的風格容易捉摸:“泰格正在重大轉型中,正是你最弱的時候!”
易飛在肚子時慚愧了幾句,無論是張浩文還是紐頓,他都有計劃,都是胸有成竹。當然,一切依然要跟著形勢走,大西洋城既然在沒落。泰格既然在轉向歐洲。那麼他若不趁機吞吐下,那就未免太愚蠢了!
“恐怕還是因為我最弱吧!”張浩文苦澀的坦然給出了答案,隻不過,他依然沒有想到。真正製約了他發展的,關鍵仍然在於他統治了大西洋城這一點。
易飛默然,驀然抬起頭來望著來賓席上的紐頓,加強了語氣沉聲道:“紐頓,想聽就下來,不需要躲在來賓席上偷聽!這一切與你有關。”
紐頓鬱悶的望著場內的易飛和張浩文,不太情願那麼下去,但他很清楚這碼事真的少不了他。苦笑一閃而逝,迅速轉化為羞澀的微笑,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走到了場內!
到了這時,雙方的牌都發完了,但雙方卻仿佛一點也不在意桌上的牌,就好象一點也不在意那數以百億計的財富似的。反而自顧自的在那裏以閑聊的方式聊起天來,這讓來賓席上的賓客們如何不納悶好奇極了!想不到這時再下去一個,看上去竟有了幾分三足鼎立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