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城蔣府舉家南遷之時,許岩和袁崇也在離開江寧後的第三日感到了江都。

之前的江寧之行,許岩領悟了什麼天上仙品。十二奇珍最後雖然隨風而逝,但在許岩心中留下了不滅的印象,那聖潔的仙姿,柔弱無骨的嬌態,真真直教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於是乎,在封神榜後麵的空白地方,多出了十二尊神位,是為十二月花神。親眼目睹因血腥消散的聖潔之花的袁崇,心中感慨,於茶點之時,占茶在桌上寫下纂詞: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香,紅紫萬千披錦繡,尚勞點綴賀花神。”

“好一首絕句,真乃上品佳作啊”,拍手叫好的乃是一須發皆白的老者,青衣束冠,乃是中庸學大師打扮。

孔賦,出於魯中曲阜孔府,乃中庸學開創者孔尼之後,星塵大陸久負盛名的中庸學賢者,享譽賢者稱號30餘載,天下學生多如過江之鯽。朝廷中也有不少高官重臣也出於他門下。、

可惜,滿腹經綸卻因家世原因不得重用,當年孔仲被貶官還鄉,就在家訓中立下“但凡出仕者,不得姓孔”這條家訓。雖然現在看來有些不成文,甚至可以認為孔仲先生當時賭氣成分居多,膽子至少在後來的百年中,從未見過朝堂上有孔氏一族出現。

孔氏老祖宗斷絕了出仕這條大道,後人尊從家訓,倒是開創了教書育人的先生一職,能被冠以先生之稱的,必是胸懷經綸,能出口成章的中庸學大師。

孔賦已經年近70,也不再教書育人了,閑居江都郊外,平日裏總愛到茶點鋪閑坐一會,沒想到今日竟能聞得這般佳作。想他縱橫文場幾十載,絕句鑒賞過不下百數,卻無一能與今日所聞所比,一時竟來了興致,有意結交一番此作的作者。

及進一看,卻是爺孫兩人,那青年麵無笑容,略顯冷漠,其祖父臉型枯瘦,眉須潔白且梳得十分有條理,一看便知經常粘須之人,兩人皆身形單薄,這更符合孔賦心中中庸學大師的形象,便欲結交一番,“兩位安好。老朽有禮了,恰聞得剛才所作,心中甚喜,特來求教。”

許岩和袁崇被這一幕弄得麵麵相覷,還是袁崇老道,不動聲色將桌上的字跡摸幹,袁崇看他中庸先生打扮,笑著道:“這位先生,不知有什麼事?”

“剛才????”

不等孔賦說完,一旁許岩拉過袁崇,“爺爺,不好,我的包掉路上了,裏麵好多銀兩呢。”

說罷,就在孔賦眼皮底下,許岩拉著袁崇溜了。別看袁崇白發冉冉,跑的腳底生風,一溜煙就消失在轉角。“這???跑什麼?”

失望之極的孔賦搖著頭,暗歎可惜,居然和一位中庸學大師擦身而過。也沒了喝茶的興頭,孔賦早早的回家去了。

轉角後麵,兩雙眼睛注視著孔賦離開茶鋪。若是孔賦在此,必能認出兩人正是剛才逃離的許岩和袁崇。而不想惹事的許岩盯著孔賦的身影知道消失在視線內,這才拉著袁崇從角落出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被追殺,但許岩清楚地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之前在江寧的那次轟動,恐怕就惹出了不少流言,到時難免不會因此追蹤上門。因此,許岩和袁崇兩人早就商量好,低調行事,暗中尋訪,搜查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