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甘心束手待斃。
但想出來的一些辦法,無非也是小打小鬧,最多能讓頹勢來的更慢一些罷了,那種下降的整體態勢沒人能止得住。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電影’就這麼突然地進入了大家的視野。
加裏激動萬分的來向倫道夫獻寶,在他看來,沒有比這東西更適合傳教的了!沒見那些放映現場,次次都是人滿為患,酒館裏的話題都總是圍繞著電影情節展開,裏麵的角色每個都有大批的擁躉,說起自己喜歡的偶像就唾沫橫飛,眼睛都要變成桃心狀——真是愚民啊!那些人都是什麼身份,若是將‘電影’收歸己有,專門拍攝光明神的事跡,教皇陛下、主教冕下的事跡……
真是想想就要激動地發抖,這等天賜良機,教會若不抓住,豈不是太蠢了!
如今樞機主教冕下果然同意了他的提議,加裏按捺住激動之心,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就倒退幾步出去了。
他們出手的時機晚了點,那個喬已經在愛德華二世那裏掛上號了,說實在的,連加裏都有些看不上愛德華二世,但同時他又不得不承認,就算愛德華二世是頭豬,這頭豬也是頂著國王的冠冕,無能的同時,他絕對是個自負又固執的君主。
就這樣的人來說,他很少會認真的權衡,自己看上的東西,誰敢動就會咬一口,加裏不敢明目張膽的與國王作對,因為若是惹火了他,真給他個灰頭土臉,冕下很可能也不會出手保他。
教會如今也不敢自恃勢大,對王權指手畫腳了,他們之間相互忌憚,構成了非常脆弱的平衡,牽一發而動全身,誰也付不起兩敗俱傷的代價。
其實在這樣的態勢下,教會這邊反而更加被動,理由很好猜,主教冕下是個聰明人,國王陛下卻比較蠢,當聰明人和蠢人勢均力敵的時候,聰明人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反倒蠢人,大開大合,不管不顧。
因為知道後果,才會畏懼。
所以主教冕下在和愛德華二世打交道時,很是被氣得吐了好幾回血——當倫道夫一臉深沉的話中有話,打算與愛德華二世來一場不見血的交鋒時,那個蠢豬卻根本聽不懂,罵他還當是誇他呢,哈哈大笑著掄圓粗壯的胳膊,啪啪啪在倫道夫清瘦飄逸的肩膀上一頓拍,再胡亂縐幾句狗屁不通的廢話,自認為非常有內涵的倫道夫媚眼兒拋給了瞎子看,那鬱猝的心情真是難以盡述。
總之,倫道夫做夢都想恢複教會的昔日榮光,國王加冕時都要主教給主持儀式,否則名不正言不順,那才是何其快意呢!但是當然,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據說那個喬現在也算是愛德華二世的心頭肉,怎麼樣在帝都方麵不注意的情況下,把牆角挖過來,最後再免除後顧之憂,才是需要好好謀劃的大事。
加裏一頭紮進異端裁判所,與常年披著黑袍子的現任執事長商議半天之後,一隊教廷的暗探就在所有人都沒驚動的情況下,化整為零,悄悄地進入了加墨。
傭兵工會任務欄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條S級任務——懸賞攝影、存盤、播放技術,成品一出,立付十萬金幣報酬。
這條懸賞顯然不是麵向各大傭兵團的,如此巨資,並且顯然不像那些尋幽探秘的任務,會有危險性,在那些羨慕嫉妒恨的個個紅了雙眼的外行人看來,這任務明顯就是給那些煉金術師送錢的,那幫子畜生真是太讓人眼氣了,動動腦子動動手,賺的錢嘩嘩的,可比他們這些拚刀子賣命的苦命人強出了幾裏地,不就是攝影機嗎,市麵上都見到成品了,製出來簡直不要太容易,哪家的蠢冒敗家子拿出這麼多錢懸賞啊簡直有病!
不說這些犯了紅眼病的,所有自認為有點水平的煉金術師也都被炸出來了。
是,比起其他職業來,煉金術師在有了一定水準之後,來錢的確比較容易。但其實他們還要各種的做實驗,這個難道不用浪費材料嗎?而且越值錢的東西,費的材料越多,一不小心做壞一次,就很可能別說賺錢了,不往裏搭錢就不錯。這就是為什麼水平越高的煉金術師,賺錢越多——而他們攢完了錢,還要買更高級的材料,挑戰更有難度的作品,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