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似乎很傷心:
“奴婢的親娘,親妹妹,從老家尋奴婢而來。
少夫人心疼奴婢,同情她們,賞了不少銀錢給她們,還讓她們自己開店做生意。
她們卻好吃懶做,把銀錢揮霍沒了,便勾引奴婢的未婚夫,讓他偷了少夫人的錢,跟他私奔。
奴婢一直找尋他們,就想要她們一個說法,為何如此待奴婢。
聽說他們到了京城,奴婢便跟到京城來尋他們。”
黃之鬆聽她說完,沒有表態。
那個和清明長的很像的戲子,和她那尖嘴利牙的娘,可不是這麼說的。
但不管她們怎麼說,他都不會去分辨真假。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五姐要她來找自己,目的是什麼。
他打開五姐的信箋,依舊是平淡的問候,卻帶著海闊天空的從容。
並沒有多餘的話。
他抬頭疑惑的看著清明,
清明有著不可更改的執著:
“少夫人說,奴婢有心結,得奴婢自己打開。奴婢就想見到她們,問一聲到底為何。”
黃之鬆沉思了片刻:“你娘在太平弄東邊第一戶。你妹妹,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奴婢謝六爺。”清明又蹲了一禮。“奴婢告辭。”
太平弄東邊第一戶,看起來像一戶普通的人家,隻是裏麵隻有幾個嬤嬤,死死看著一位婦人。
經過祝家護衛多日的蹲守,終於從豔麗娘和嬤嬤的謾罵聲中,得出了豔麗去向的線索。
又跟蹤了黃家一個莊子的下人,才尋到京郊一處別苑裏。
確定了豔麗的住處。
別苑看起來毫不起眼,防備也不算太森嚴,黃家的下人,隔一日往裏頭送日常用品。
黃家的馬車,隔一兩日會去一次,有一次護衛看清楚了,裏頭是黃大爺。
清明和盤離師兄商量,由她裝作豔麗的模樣,更好進入別苑。
想辦法使豔麗服下藥物,她再退出。
這種藥物隻在那種情況下會發作,看起來就是縱欲過度而亡。
這樣豔麗死了,沒有任何人追究。
清明照著護衛的描述,學著豔麗的打扮,去了別苑。
以防萬一,她還是做足了所有準備。
在護衛們的掩護下,悄悄潛入院中,往上房走去。
豔麗正在沐浴房裏泡澡。
碩大的浴桶,鋪滿了花瓣,兩個下人還在往裏麵添加熱水。
浴池旁還燒著火盆,她半躺在浴桶裏。當真會享受!
清明躲開她們視線,順著牆邊往裏走。
瞅著臥房裏沒人,閃身進去。
思索著該在哪裏下手,能在短時間內,不被人發現。
室內方桌上,放著一壺酒和一些果子,酒壺旁邊赫然是兩個杯子。
清明才意識到,屋內可能還有一人。
餘光掃到床榻上,床幔是放下來,那個人還睡在床上。
不是說黃大爺今兒留在府裏,給大老爺過生辰的嘛,怎麼還過來了?
難道床榻上的不是黃大爺,是另外的男人?
這個豔麗,是被黃大爺送給了別人,還是自己又招了男人?
不管是誰,今晚她就命喪於此了。
清明掏出藥粉,把藥拌入酒杯中。
剛拌好,床幔裏的人探出身來,衝清明道:
“小騷蹄子,不過沐浴一下,去了那麼久。吆,衣裳都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