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這會陳府門口門庭若市。

不僅有不少百姓圍觀,還有一隊武裝精備的士兵在門口整齊地站著。

那裏安置著馬車,為首的幾匹馬上,都坐著身披戰甲的男人。

連笙隱約覺得不對勁,便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往裏走。

她小聲對赫連璞玉說:

“連玉,你看到了沒?那個旗子。”

赫連璞玉順著連笙的視線望過去,落在插在馬車上的那塊旗幟上。

風一吹,他看清楚了上麵的標誌。

“是沈家軍的戰旗,大燕國護國大將軍叫沈長平,沈家世代忠良,沈家軍因此而得名。”

連笙凝眉道:

“我果然沒猜錯,沈家這是派人來接私生子回去認祖歸宗了。”

“看來,沈大將軍要重用這個兒子。”

這時,陳傾牽著小乖的手,從府裏出來,神色凝重。

門口站著一位身穿戰甲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看到陳傾牽著的女子,當即出聲:

“七弟,你不能帶她回去,你本就有婚約在身。”

陳傾不悅道:

“兄長搞錯了,我沒有婚約在身,白家小姐為了進宮,早已把婚約退了。”

男人勃然大怒:“竟有這事?豈有此理,白家這是不想活了。”

舒了口氣後,男人語氣輕柔:

“不過七弟,你還是不能帶她回家,那白家小姐退了就退了,以咱們家的權勢和地位,你到了都城,多的是達官顯貴的千金想嫁給你。”

陳傾緊扣著小乖的手,冷冰冰地威脅:

“要麼讓我帶小乖回都城,要麼我拒絕跟你們回去,兄長看著選吧。”

“你、”

男人甚是不悅,但看在對方是弟弟的份上,而這一趟他就是出來接弟弟的,便妥協了下來。

“好,兄長依你,上車吧。”

陳傾不再說什麼,拉著小乖下了石階,往馬車去。

但到了馬車邊,小乖撥開了他的手。

陳傾回頭問:

“娘子,怎麼了?”

小乖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臉頰:

“夫君,奴家身份低微,曾經又是青樓女子,小乖配不上您,也不想您因為小乖,葬送了大好前程。”

“夫君就乖乖隨兄長回去吧,您的家人都在等著您呢,小乖……到底是和夫君有緣無分,就讓緣分到此結束吧。”

陳傾紅了眼眶,沙啞道:

“你就是我的一切,沒了你,我要其他做甚?娘子乖,跟為夫走。”

小乖心痛如絞,猶豫不決:“奴家……”

她實在不想,回到都城,成為陳傾的一個笑話。

畢竟她是青樓出身,沈家是個大家族,知道她的過往,一定會用異樣眼光看待陳傾的。

不,她不能讓陳傾有她這種汙點存在。

在小乖猶豫不決時,陳傾又道,語氣是何等堅定:

“娘子不走,為夫也不走。此生,沒有娘子在身邊,我陳傾跟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不過,最終為了讓陳傾心甘情願回到沈家,小乖妥協了。

目送大部隊走後,赫連璞玉收回視線。

見連笙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關心問:

“笙兒,怎麼了?”

連笙回過神,“我們回客棧再說。”

*

一回到客棧,連笙馬上拿出了那本隨身攜帶的無字天書。

見她拿出天書看,赫連璞玉很好奇:

“笙兒,怎麼這會看起天書來了?莫不是與陳公子有關?”

連笙神情專注,目光一路從右往左遊移。

終於,在天書上看到了讓她滿意的地方。

她大大地舒了口氣,高興道: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