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清冷,氣質淩厲,身板挺直,即便再如何遮掩,習武之人的殺氣也顯露出來。
並且,有戾氣縈繞。
是個手裏沾染過血腥的江湖女子。
殺手嗎?
僅憑一眼,赫連璞玉便把慕容秋的身份分析得七七八八。
慕容秋退邊上站著後,也趁赫連璞玉喝茶之際,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
儀態雅正,氣質矜貴,應當是出身名門世家的公子。
與大人能一起喝茶,想必二人是摯友關係吧。
連笙的視線從慕容秋身上收回,捧起茶杯喝了口。
她見外頭仍舊下著大雨,想起了點什麼,詢問赫連璞玉:“連公子,你自己一個人騎馬過來的嗎?回頭你怎麼回去?”
赫連璞玉打開折扇搖了搖,舉止風度翩翩,“無妨。住得不遠,等這雨停了,連某走路回去便可。”
“這……”連笙麵露愧疚之色,“這本官怎麼好意思呢,這樣吧,馬,連公子騎回去,回頭本官差人去連公子住的地方騎回來便是。”
赫連璞玉沒有回絕,“如此,也好。”
之後又交流了一會謀殺案的事情,見外頭雨小了不少,赫連璞玉提出了告辭。
連笙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口。
赫連璞玉穿上蓑衣之際,連笙直接拿過守門人手裏的鬥笠,親自給他戴上。
還幫他係好帶子。
在給他係帶子的那一瞬,赫連璞玉的眼神恍惚住了。
即便對方沒有碰著他脖子上的肌膚,但脖子自然能感覺到,從對方手心傳過來的溫熱。
一絲異樣的情緒,掠過心頭。
鬆開手後,連笙擺了擺手,叮囑道:“連公子,路滑,騎馬小心著點。”
赫連璞玉喉結微動,壓下心頭的異樣情緒後,點了下頭,這就利落地翻身上馬。
那動作,帥了連笙一臉,也秀了她一臉。
赫連璞玉單手拿住韁繩,臨走前,他望著連笙,想再傾聽一下她的心聲。
連笙見他望著自己,又笑著擺了擺手,“再見。”
沒有與他有關的心聲!
哪怕說他衰也行!
不知道是不是聽不到對方的心聲了,還是對方心裏並沒有在提他。
帶著一絲莫名的落寞,赫連璞玉一甩韁繩,“駕!”
目送著他策馬飛快離的身影,連笙捧著自己的臉頰,露出了女兒家的花癡表情。
她心道:“好帥啊這個男人!騎術絕對是一流的!”
…
等到了傍晚,經仁總算是把關陳氏押回來了,直接送入了大牢,關在了赫連璞玉呆過的那間牢房。
連笙得知消息後,馬上就趕到了大牢。
那位下河縣首富之子一看到她,又罵罵咧咧起來:“狗官,放了老子,不然老子真讓人鏟平了你這上河縣!”
連笙不屑的看他一眼,冷哼:“哼,不自量力,你人就在本官手中,你老子能耐你何?”
說罷,她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牢房內。
穿的樸素,容貌清湯寡水的關陳氏,靠著牢房的柱子,坐在地上,表情淒楚,一副柔弱無助的模樣。
連笙雙手負後,走近牢房,對關陳氏,冷冰冰地開口:“你為何要殺害你丈夫,還給你丈夫碎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