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小天掃地,小六小路掃炕,小八靠邊站好。”

“是,小叔!”

四個小家夥齊齊高聲應下,珍惜地脫下身上的新棉衣和新棉鞋,又穿上他們的舊棉衣。

新衣服和新棉鞋穿著很暖和,他們要等到過年那天穿,都不舍得下地踩。

沒被派到活兒的虎子和虎妞兄妹倆,有些拘束地下炕站好,虎子懦懦地道。

“小叔,我和妹妹做什麼。”

莊靜再見虎子兄妹倆時,覺得這兩孩子完全沒了往日的活潑勁兒,她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兒。

細想一下,可能是之前劉春生兩口子離開一段時間,讓兩孩子寄人籬下沒什麼安全感。

這才讓他們的性格發生了改變,說起來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

“虎子和妹妹剝瓜子,吃完飯讓你娘做瓜子糖,再撒些芝麻又甜又香可好吃了。”莊靜想了想道。

“小叔放心,我和妹妹保證不偷吃。”虎子拍著胸脯保證道。

他還拉了拉不吭聲的虎妞,生怕莊靜不相信他的話。

“這是小叔家,想吃就吃。

你們不喜歡去村裏玩兒,就來找小五他們四人玩兒。

等著,小叔去拿瓜子過來。”

莊靜從虎子的話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能說什麼呢!

沒有大人在身邊護著,孩子可不得遭罪,她小時候也是那樣過來的。

所以特別能明白虎子兄妹倆的感受,有時候父母也是不得以。

小時候怨過、恨過,現在卻特別想回到過去重新開始。

她保證好好與莊爸爸相處,可卻再也回不去了。

爺倆是夜間回的村子,連車夫都不知道他們帶些什麼東西,別人就更無從知道了。

莊靜回西屋提出一口袋白味兒瓜子,出自超市的瓜子顆粒大且飽滿,遠比這時候的葵花子大。

一大袋瓜子立即受到孩子們的歡迎,掃完地和炕都麻利地坐上炕動手剝瓜子。

有用牙咬的,有用手剝的,莊靜也懶得管他們怎麼剝皮。

反正經過高溫後什麼菌都殺光了,再說這本就是給他們弄的零嘴兒。

莊靜悠閑地聽著一陣耗子偷嘴的哢哢聲,不時摸一顆瓜子仁扔嘴裏嚼。

整一個地主老財剝削童工樣兒,她還招呼兩句。

“你們也吃啊,別隻顧著剝皮。”

幫忙的人多,湯鍋和紅燒熊掌很快上桌。

熱氣騰騰大鐵鍋坐在火鍋桌上,肉香味隨著霧氣鑽滿堂屋。

滿滿一大鍋食材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於他們來說還是第一次這樣吃飯。

桌邊擠得滿滿當當,圍坐炭爐邊一點兒不凍腳。

空出來的炕桌上,擺著白胖的饅頭和餃子,男人們麵前都放著半碗酒。

莊靜和老爺子坐在首位,她看一眼饞酒的人,笑道。

“爺,你不說兩句兒。”

“哈哈哈,說什麼好呢!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別一腳把炭爐踢翻就行。”莊老頭兒端起酒碗,高興地道。

說完帶頭滋一口,他太想念這個味道了。

孫女不在家,他根本無心喝酒,又怎麼可能偷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