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出來吃飯了,爺給你燉的大骨頭好了。”
門被他一下拍開,老頭兒聽到一陣小呼嚕聲,探頭一看。
得,睡得正香呢!
趴在炕上被子也不蓋一下,也不怕著涼了。
當他拿著油燈走近一看,一張老臉咧嘴一笑。
“哈哈哈,哪來這麼大一隻帶色兒的兔子。”
莊老頭兒將油燈放進壁龕,彎腰收拾地上的髒衣服。
聞到一股子怪味兒,衣服更是破成條。
鞋子髒得看不出顏色不說,還張開一條口子,裏麵濕得能擠出水來。
老頭兒鼻子一酸再次落淚,他拿著油燈湊到沒穿襪子的腳前一看。
腳趾頭上密密麻麻地長滿了凍瘡,連腳底都長了一層。
“你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起來吃過飯再睡,不是一回來就嚷嚷著要吃肉嗎!”
老頭兒抹一把眼淚,輕拍在炕沿上。
他見孫女趴著睡,已經有些懷疑了卻一時沒有證據,更不能去扒拉衣服看。
莊靜趴得手臂發麻,艱難地側身,道。
“爺,你咋又哭了,走吃飯去。”
莊靜一醒來就聽到老頭兒的抽泣聲,頓時感覺不好了。
【要搞情緒也不是這樣來的嘛!】
“亂說,誰哭了,那是眼睛進蟲子了。”
莊老頭兒被抓了個現行,梗著脖子絕口不承認。
反正他說沒有就沒有,孫女還能翻了天不成。
“大冬天的進蟲子,你老接著編。”
莊靜歪嘴暗樂,下炕穿上棉鞋趕緊轉移話題。
“爺,紅燒熊掌什麼時候能吃,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快過年了,在村裏買幾隻雞鴨回來吃。
有啥沒啥回家過年,咱得過個肥年。”
“放心吧,爺都準備好了,明天中午就給你吃熊掌。
弄了兩隻,小時候也沒見你愛吃呀,現在怎麼好那一口了。”
“那能一樣嗎!
你老人家的廚藝已登峰造極,現在做出來的熊掌絕非一般。”
莊靜大力拍著老頭兒的馬屁,小時候吃熊掌的人又不是她,怎麼知道是什麼味兒。
她站在炕前,從空間裏拿出八套藍色的老款秋衣和一打厚襪子。
天氣這麼冷,保暖內衣沒辦法給四個小孩兒穿,這種老款秋衣還是可能給他們穿。
把標簽一拆,看起來就是比較厚的純棉汗衫,比穿單衣在裏麵暖和多了。
一人兩套正好可以換著穿,袖子短了再接一截又是一年。
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風格不能丟。
抱起一疊沒有包裝的內衣,她看一眼桶裏的破衣服,道。
“爺,那些都不要了。”
“沒事兒,洗洗縫好後給小五他們上山砍柴穿。
小孩子哪能常穿新衣服,會被村子裏的那些孩子排擠。
一個村子都是窮人,他們也不能太顯眼。”莊老頭兒搖頭道。
別看村子裏很和諧的樣子,那隻是表麵。
家裏常有肉香味兒飄出,有些人的酸話已說到他這裏來。
已豁達很多的老頭兒,懶得跟那些人計較,小五四人還要在村子裏生活,就更加不能與村民們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