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聽完後接著問：“杜長林與你們局裏、上麵哪些人關係密切？”
劉旺山繼續說：“在局裏，副局長胡俊賓與杜長林關係一般，局裏研究大小事都要他參加，但哼哼哈哈不作明確表態，有時被杜長林逼得沒法子時就說按局長的意見辦；紀檢組長跟杜長林的關係也一般，他不做事也不管事；與杜長林關係特別好的有土地事務所長陳皮南、原地產股長現任監察執法大隊長揚建忠、及用地股長和財務股長；與地籍股年輕漂亮的原女股長現任副局長許婷婷關係不正常。在縣委、縣政府與縣委書記秦正蓉、原分管國土城建的副縣長湯岸寶關係相當密切。在市局，與分管政工、人事的副局長湯章虢關係也比較好。”
鄭君又問：“與社會上哪些人來往密切？”
“杜長林同常浙房地產開發公司老板彭東其、龍山投資置業公司老板李海發關係相當好。陳皮南與黑社會老大黃狼經常有聯係。”劉旺山回答說。
張宏偉問劉旺山：“大約早一個多月前，市紀委副書記李際周到你們局調查政府廣場三號地塊出讓的問題，你參加沒有？”
“沒參加，但後來聽說了，”劉旺山回答說，“記得紀委來之前，我沒接到通知，可能是通知杜長林的。市紀委來的當天，縣政府開局長會，本來應該是杜長參加的，辦公室說杜有事去不了要我參加。後來才知道，市紀委來調查三號地出讓的問題。”
張宏偉又問：“你認為三號地塊出讓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問題大得很，”劉旺山回答，“據我所知，這塊地拍賣前早就暗定了競得人，研究確定底價時，杜長林連我這個局黨組書記都沒讓參加。緊靠三號地的四號地塊，兩塊地拍賣出讓相隔時間不長，土地市場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麵積和開發條件、建築設計規劃都是一樣的，黨的十八大強調加大了反腐敗力度，縣政府、縣紀委、反貪局、財政局等有關單位，在出讓過程中進行全程監督，拍賣成交價達到2.5850億元，比三號地高出一倍多。”
三號地塊拍賣出讓，鄭君和張宏偉聽劉旺山這麼一說，與龍建軍舉報反映的問題差不多，與市紀委調查核實情況確出入很大。他倆對永川市紀委調查結論的可信度，在心裏打上了疑問號，感到常北縣土地出讓問題，比原想象的還要嚴重。
“老劉，你對木隸公司老板康萍的死怎樣看？”鄭君問。
劉旺山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杜長林有可能嗅到你們省紀委來查他，十有**是殺人口。他與康萍的事，局裏的人是茶壺煮餃子——心知肚明。”
鄭君看看時間已快九點鍾，這餐飯從六點鍾吃到現在，吃了近三個小時。示意司機小黃到服務台結賬買單，劉旺山和龍建軍連忙攔住小黃異口同聲地說：“你們是省裏來的領導，又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們買單！”
張宏偉笑著站起來：“龍主任，我事先在電話裏就與你說好的，是我們請你的客呀！”
龍建軍也笑著回敬：“張主任、鄭主任，你倆原來是老板，現在是省紀委領導，身份變了，當然處理方法也要變。”
劉旺山懇切地說：“兩位領導，說句實在話，能同你們在一起吃一餐飯，那是千載難得一回。如果不讓我們結賬買單，那就是看不起我們基層幹部。”
鄭君向張宏偉、小黃揮揮手：“老劉既然這樣說，那就讓他們買單吧！”
臨分手時，鄭君對劉旺山和龍軍說：“從目前的情況看，你們常北縣的土地問題很複雜。今晚與我們見麵及談話，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包括你們家裏的人。這是查案的需要，也是為你們著想。”
劉旺山、龍建軍連連點頭，分別握手話別。
通過二次微服私訪常北後，鄭君和張宏偉對常北縣土地問題，有了進一步的了解，特別是康萍意外交通事故死亡，懷疑杜長林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增加了幾分。“雙規”杜長林，還是缺乏直接證據。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