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菲兒!等等我!”看著陳菲兒向清風亭飛去的背影,池雲洛又急又驚。沒想到她已練成,池雲洛滿是羨慕,心中多少也有了些自信,再也顧不得多想,依葫蘆畫瓢提一口氣,雙足一蹬緊追上去。
他正激動自己也能飛了,不想身子突然一沉,整個人象突然撒了氣似地猛然下墜。
在池雲洛萬分驚惶,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一條長布突地射向了他!
他瘋狂地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布條帶著一股大力將他整個人送了過來,“通!”地一聲砸到地麵,池雲洛連連翻滾了好幾圈這才停下,一顆心驚惶不已。
他喘息地抬起頭,滿是灰塵的臉十分狼狽,陳菲兒卻笑不出來,一臉煞白地看著他,驚道:“你怎麼樣?剛才好險!”
原來是女神救了他!方才他嚇得魂飛魄散,此時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訥訥看著自己的女友,她果真是他的女神,竟然救了他一命!
就在這時,一位紅衣袈裟的大和尚向他們緩緩走來,倆人頂著直射的陽光眯縫起眼睛細看,竟然是他們的師傅――空蒙大師!兩個人都大感意外,陳菲兒激動得撲了上去。
“師傅!您……”她差點要說“您沒死啊?”想想不對,於是抓著大師的手道:“您還好啊?”
空蒙不由哈哈一笑,“怎麼?老納安好,徒兒何意?”
陳菲兒心一酸,不覺淚眼朦朧,用嗔怪的語氣道:“剛才分明聽到有人說您……說您出事了,徒兒好生著急!您沒事就好,不知道是誰這般惡作劇,拿您的生死開玩笑,等我找到是誰,看我不把他一頓好罵!”
大師嗬嗬一樂,“如果為師說是我做的呢?”
“啊?”陳菲兒和池雲洛異口同聲道。池雲洛此時已恢複正常,渾身又有了精神。
“為師乃特意讓寺中擅仿音者為之,徒兒可明白師傅用意?”
兩個人瞬間反應過來,陳菲兒搶先答道:“師傅是想令我二人早日練成飛躍之術,實乃良苦用心。”
空蒙不由仰天長笑,“孺子可教也,成與不成,實看信與不信。練功不單純是看內功心法的修煉,還需意誌同步達到方可,徒兒切記。”
“是,師傅英明,徒兒受教了。”兩個人心悅誠服道。他們知道空蒙大師說的“信”就信念或自信,堅定信念,相信自己,勇於挑戰,這的確是古今不變的至理。不過理雖明,人卻常常不自知,非得師傅用裝死來刺激,情急之下他們才會忘了掉下山崖的懼怕,這才成功飛躍山峰,如現代人說的欠抽型,非逼不可!
“阿彌陀佛,如今修為你們已能獨立自修,欲成金光罩體,當淩峰絕頂日夜修煉才行,為師已沒什麼好教的了,你們可以下山了。為師僅剩唯一忠告:行事切記眾生平等,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菲兒,雲洛,我三人便緣盡於此,今生不見。如若再見,必是你二人行惡,為師清理門戶之時,可記住了?”空蒙掌心合什對二人道。
“是!我們一定不負師望!”陳菲兒畢恭畢敬禮道。
師傅話語雖重,卻讓人理解,如果他們苦心修煉,不用幾年便能成為頂尖高手,果真為惡的話,定會令江湖腥風血雨,不得安寧,就算在現代也一樣嚴重影響社會治安。自古默認叢林法則,強者為王,但並不表示它就是對的,反而是越強勢越需要有人監管、限製霸行才對。陳菲兒沒想到自己曾不被人認同的奇葩觀點竟與師傅不謀而合,越發對空蒙大師敬佩不已。
兩個人依依拜別師傅,雖想再見到師傅,但也不可能用行惡來換,這次離別幾乎就是最後訣別,陳菲兒哭成了淚人兒,池雲洛相對好些,連四大皆空的空蒙大師都不免微微有所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