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
冷意暖是學醫的,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身上也有傷。
在門口聞到的那一股血腥味,估計是他們剛剛處理好身上的傷勢殘存的血腥味。
躺在床上的那人都傷的如此嚴重,估計他們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冷意暖想了想,她研製的解藥對付蘇信安體內的毒藥,大概能撐一個星期的時間,她把脈的時候知道蘇信安中的是那種毒,現在緊缺的就是藥材,後續可能還要讓蘇信安泡藥浴,內外兼施才能逼出他體內的毒素。
在寺廟裏還是不大方便,最好的辦法還是回到都城。
不管是藥材還是她來回都比較方便。
現在最重要的是,現在有兩個傷員都不能騎馬,可她和吳辛夷隻乘坐了一輛馬車過來,如果讓蘇信安和風亦寒坐上馬車,辛夷就不太方便和他們一同待在馬車上了。
冷意暖暗自沉思,吳辛夷在一旁聽了許多,大致也能知道她在想什麼,看出了她的為難,吳辛夷想了想到:“暖暖,要不這樣吧,你讓晉王爺和那個人做我們的馬車回去,我和你都會騎馬,就騎他們的馬回去。”
這樣處理一舉兩得,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傷會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什麼狀況。
“我的傷不礙事,騎馬不會有什麼大礙。”
風亦寒知道自己的傷勢嚴不嚴重,隻是騎馬而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冷意暖嘴角微抿,一言不發的走到他的身邊,纖細柔軟的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指腹下跳動的脈搏清晰的傳來他肌膚底下的跳動,知道了他的身體情況。
冷意暖小臉嚴肅,一隻手不輕不重的往他受傷的肩膀上一搭,風亦寒直接倒吸一口涼氣,沒忍住‘嘶’了一聲。
沒想到她會突然把手放在自己受傷的地方,看那力道,像是故意的。
“不是說不礙事嗎?”冷意暖眉梢輕挑,眼底藏著一抹讓人能輕易發現的狡黠,故作意外的道:“我隻是輕輕的把手放上去,你就疼成這個樣子,你確定你能騎馬?”
最後一句話,冷意暖說的時候壓低了語氣。
好似威脅一樣的語氣讓風亦寒的嘖了一聲,兩個答案在腦海裏飛速旋轉。
“我覺得意兒說的非常對,我可能高估我的自己的身體情況,我聽你的,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風亦寒一臉乖寶寶的模樣,眼角含笑的望著她。
小姑娘看起來和之前有些不一樣,會對他露出自己的小爪子了。
她的手還放在自己的肩上,隻是力度沒有一開始的那麼重,現在他已經感覺不到一點疼,反而有一些涼涼的感覺。
房間裏的幾人除了方丈,對他的說變就變反應都像見了鬼一樣。
方丈手裏轉動的佛珠,臉上掛著一抹慈祥和藹的笑容,蒼老的臉上因為笑意而擠出的幾道皺紋也彎彎的。
齊豫和雲煦都惡寒的打了個冷戰,雲煦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搓搓手,側頭對齊豫道:“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齊豫:“我也是。”
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風亦寒這副模樣,看他嘴角的那抹笑,那是他臉上會有的表情的嗎?
他們幾弟兄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
還有那輕柔的不能輕的聲音和語氣,他們自打認識以來就從來沒聽見過。
這一賜婚,一見到自己的未婚妻子,風亦寒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是他們從來沒認識過、沒見過的風亦寒。
他們一定不會變成這樣的。
他們可是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