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三年的囚禁生活,讓他衰老了很多。
他慢慢摸索過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終於快要到達床邊時,時墨衍明顯感覺到空氣中一絲異動,他立即停下全部動作,豎起耳朵傾聽。
“時墨衍,你終於來了,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從穴洞之外傳進來,在穴洞裏發出回聲,夜色中,顯得相當陰森可怖。
是誰?
時墨衍在腦子裏搜尋這個聲音的主人,旋即瞳孔一縮——雪蒿!
他雖然沒有和雪蒿麵對麵說過話,但是他去救阮棉和孩子之前,在山間別墅潛伏過,自然聽到過雪蒿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韓與希所說的危險。
雪蒿對他和阮棉有恨意,所以,讓雪蒿守在這小島上——守株待兔。
時墨衍的第一反應就是抱起床上的阮棉爸爸,然後往洞外衝!
“屏住呼吸!”下一秒,他才想起來這件事,立即大聲喊起來。
然而,守在門口的兩個人已經吸入毒氣,清醒地倒在地上。守在時墨衍身後的兩個人,也相繼倒下去,時墨衍立即屏住呼吸,暫時穩住自己。
雪蒿出現在門口,將倒下的兩個人踢進洞裏。
“時墨衍,你可以一直屏住呼吸嗎?”雪蒿聲色裏透著明顯的愉悅之色,甚至還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你們害得我兒子癱瘓在床,不得不截肢,就跑出來一家四口過著快活的日子,你們問過我同意了嗎?”雪蒿冷聲說道,帶著恨意,以及要殺之而後快的狠勁兒。
時墨衍閉氣已經到達了一定時間。
再不呼吸,他整個胸腔就要爆炸了。
他腦子飛快運轉著。
會不會毒氣下沉不到地麵的空氣層中?
現在隻能試一試了。
他吐出一口氣,護好阮棉爸爸,直接倒在地上,嚐試著慢慢吸氣,再感受著自己的四肢情況。
他驚喜地發現,雪蒿的毒氣漂浮在半空中,沒有下沉,沒有彌漫到每一絲空氣裏,或者沒這麼快地下沉到地麵上,他連忙換氣。
可這卻不是長久之計,他的四個手下已經全部倒下了,另外一個人不知在哪兒,雪蒿擅長劇毒……他又帶著阮棉爸爸,可以說他是以一成的勝算去打雪蒿九成的勝算。
“時墨衍,我兒子晝夜躺在床上,他無聊又寂寞啊,太可憐了。今天我就讓你們嚐嚐被活活憋死的感覺,清醒地感受自己被一口一口吃掉的感覺。”
隨著雪蒿的話音落下,時墨衍聽到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震耳欲聾。
不一會兒,洞口徹底變成黑色,除了羽翼震動的聲音之外,一點風聲也沒有。
下一秒,時墨衍以及他手下的人都瞳孔劇縮。
毒蜂。
密密麻麻的毒蜂從洞外飛進來,可以說遮天蔽日,如億萬士兵已臨城下。
空氣瞬間稀薄了很多,窒息感撲麵而來。
這些毒蜂都是雪蒿用藥招來的,他們那麼凶猛,那麼饑餓,帶著啃食活人肉的瘋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