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正值春末,晴光正好,曳流姝將穀裏存放了一個冬季的被子衣物拿出來翻曬。經過一年的休養,拙女傷勢已經好全,身體也漸漸好起來,偶爾能幫曳流姝做做家務。百裏山和小四去穀外買日常用品去了,這會穀裏隻剩下曳流姝和拙女兩個。
拙女一邊晾曬被子,想起去年這個時候,百裏穀和曳木搖還在穀裏,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曳木搖的病有沒有治好……她不敢往深想,怕曳木搖的病無法醫治,怕百裏穀因此而傷心……
曳流姝將衣物書籍堆好,回頭見拙女正站在那裏發呆,不由笑問:“拙女,在想什麼?”
連問幾次,拙女才慢慢回過神來,半晌,輕聲道:“我……我在想小姐……”
聞言,曳流姝不禁也停了動作,臉上同樣露出想念神色:“……嗯,我也想皇叔和小穀了……不知道皇叔傷勢怎麼樣……”
提到曳木搖的傷勢,兩人都是一陣黯然。當初曳木搖和百裏穀南下去找鐵化杉時,他們一行人已經做好生離死別準備,但即便如此,每每想起,他們還是會覺得難過。
中午飯過後,曳流姝和拙女又將屋子打掃一遍,然後等著百裏山和小四從端涯城回來。曳流姝的父親自從失去皇位後,反倒清明許多,因此曳流姝和百裏山也常常去端涯府裏探望。這一次百裏山出穀,順便也去看望曳流姝的父母,也正因為這樣,他和小四才挨到傍晚才回來。
這一年裏,小四一直在照顧拙女,拙女以前並不覺得小四有多好,而小四對拙女也未必有那種心思,但相處久了,越發覺得對方不錯,彼此間都有了那種感情。
百裏穀走後,拙女自然將忠心轉到百裏山身上,因此也格外聽百裏山的話。曳流姝將她和小四的心思看在眼裏,又知道拙女很聽百裏山的話,所以讓百裏山去探他二人的口氣,說要是他們真的互相喜歡,就找個日子成親。小四倒是大大方方承認喜歡拙女,拙女在門後聽著,滿麵通紅,不過始終沒有表態。
後來曳流姝問拙女到底心意如何,拙女對她說:“小四……人很好,我跟他心意一樣,但……小姐和姑爺沒有回來,我不想這麼快……”
曳流姝瞬間就懂了,覺得拙女倒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也就不再逼她。不過曳流姝又勸拙女:“小穀和皇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難道你……就這樣一直讓小四等著?”
當時拙女正站在屋外樹蔭上,極目遠眺穀口,聽了曳流姝的話,她好半天都是沉默。最後,輕輕開口道:“至少……至少這三年內……”
曳流姝懂她的意思,若是皇叔的傷勢無法醫治,這會應該已經……已經……而大約小穀也會追隨他而去。拙女說三年,算是她為他們守孝……曳流姝想得明白,心情並不比拙女好多少。一個是她的親叔叔,一個是她青梅竹馬的好友,她怎麼可能不傷心?
這一年,曳木搖和百裏穀完全沒有消息。所以穀裏的四個人也隻能互相安慰: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傍晚時候,百裏山和小四從穀外回來,帶回日常用品,又分別給曳流姝和小穀拿回年初置辦的夏季衣物。曳流姝將東西放進堂屋,而拙女去廚房端出飯菜。這會已是春末,天氣漸漸熱起來,所以幾個人在屋外用餐。
正吃到一半,百裏山忽而放下筷子,神色戒備地望著遠處的穀口。其他三人見他這副模樣,也都警覺起來,因為他們四個人裏,百裏山內功最深厚,定是他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
幾個人秉著呼吸,都瞪著穀口,漸漸就聽見一聲戲謔的男聲傳來:“哎,小穀,別生氣啊……我錯了……”
緊接著就是一個女聲在歎息。
那聲音對屋外的這四人來說,是最熟悉不過的,於是四人神色都呆立起來……
哦哦哦,正文完結,感謝編編以及各位。鞠躬,飄走……
王爺的小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