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冷哼了一聲,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後背重重地撞到了一旁的大理石上,吐了一口鮮血,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這重重的一腳對於瘦弱的蘇紫寒來說,可以說幾近致命了,就算性命沒丟,恐怕也奄奄一息。
嘴角的鮮血還流淌著,昏迷的蘇紫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婆子,淒涼而邋遢,然而南宮瑾煜並不會因為形象這一點兒而對她有半點的仁慈。
哪怕她此刻已經處於了昏迷不醒的狀態,隻要是傷害了蘇穎棠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被憤怒奪取了理智的南宮瑾煜,放下了蘇穎棠不管,隻想上前去繼續折磨不省人事的蘇紫寒。
見狀,忍住臉頰的劇痛,眉頭緊擰,蘇穎棠用嘶啞的聲音輕喚了一聲:“瑾煜。”
僅僅是這樣簡單的一句,便將平日裏理智的他給喚了回來。
邁出的步子停頓住了,蘇穎棠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他的後背一顫,然後整個人都猶如一尊雕塑一樣站在那裏。
一秒,兩秒,三秒……
簡短的緩衝,令他逐漸地平複了下來,慢慢轉身,他眼眸低垂著,不敢直視蘇穎棠。
“瑾煜……為什麼,不看我?”捂著劇痛無比的麵容,那痛入骨髓的感覺,真切地告訴她這個傷口到底有多重。
是因為他也害怕看到不完美的她,所以才不敢抬頭的麼?
其實不是的,而是他害怕自己抬頭看了,會更加地失控,在她麵前便做出一些殘暴血腥的舉動。
然,蘇穎棠落寞的語氣深深地敲動了他的心,終究不忍,他還是抬頭看向了她。
“我……”
“該死的!”
蘇穎棠還想說些什麼,然而一切都在他的目光觸及到她傷口的那一刻所發出的來的怒吼完全掩蓋住了。
小步跑到了她的麵前,二話不說地將她抱起,快步地跑回到了房間內,將她輕輕地安放在了床上。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隨著霧風回到了府上的紅袖,經過那條染血的小道,看到昏迷的蘇紫寒,她心裏是一陣心驚膽戰,腦子裏不斷在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回到了房間內,看到蘇穎棠驚心動魄的麵容,紅袖忍不住地驚呼出聲。
叫聲驚動了房內的兩人,蘇穎棠和南宮瑾煜同時望向了門外,視線落在了表情複雜的紅袖臉上。
“去叫大夫!”
幾乎沒等發愣的紅袖發表自己的言論,南宮瑾煜就趕忙下達了命令,即便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現狀也能夠看出來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了!
因此她也不敢怠慢,轉身就奔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一位年邁的老者來到房內。
放下跨在肩上的藥箱,老大夫先是仔細地察看了一遍她的傷口,爾後用清水為她清洗血跡,塗上一些藥品,緩解一下她的疼痛。
等到鮮紅褪去,深入骨髓的傷疤赫然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自己無法看清的蘇穎棠能夠清楚地聽到了來自於屋內其他人的倒抽冷氣的聲音,即使不用看,她也清楚這個傷痕到底有多深了。
眼眸緩緩垂下,宛若蝶翼的睫毛遮擋住了她所有的情緒,落寞?還是傷心?其實對於容貌,她並不大關注的,畢竟不過是一副皮囊,終究要老去。
然而,也正因為有了喜歡的人,想要廝守終身的人,蘇穎棠才會有如此深的執著於自卑。
一室忽然陷入了沉寂之中,除了在忙活的老大夫之外,沒有任何人說話,就連呼吸聲,都似乎在這樣的氛圍中變得微弱了。
老大夫小心翼翼地為她上好藥,用紗布遮蓋住了傷口,一股薄荷涼的舒爽從受傷的皮膚中傳來,減弱了她的刺痛感。
“老夫過幾天來換藥,傷口不能碰水。”老大夫交代了幾句,便提著藥箱子離開了房內。
“霧風,去發布懸賞令,本王要看到所有關於這方麵的醫者來到王府!”冷冷,幾乎像是從冰山上融化而流淌下來的雪水一般的刺骨寒冷,南宮瑾煜背對著門口站著的兩人下達命令,視線卻是緊盯著蘇穎棠的臉看。
“瑾煜,不用了,不用了……”話音才落下,蘇穎棠就連忙接了上去,搖搖頭,勸阻他不要衝動行事。
“為什麼?”微微一怔,南宮瑾煜不解。
沒有與他視線對上的蘇穎棠,並沒有立即回答,仍然低垂著頭,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