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
打開房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站在門外。
她臉色陰沉，一臉怨毒的看著天銘。這是樓下的劉奶奶，帶著孫子相依為命。
平時，天銘對劉奶奶還是很客氣的。畢竟，當初父母出事，就是她打電話給自己的。
但這劉奶奶人品不好，總是理所當然的占別人的便宜。平時來借個調味料，剪刀啥的，從來沒有還過，天銘非常討厭這個鄰居。
“臭小子，你為什麼又把WiFi密碼給改了，我孫子上網課都上不了，馬上把密碼改回來，我孫子要是考不上名牌大學，你負責得起嗎？”
劉奶奶臉上的橫肉抖動著，臉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劉奶奶，我沒改密碼，可能是寬帶欠費了？”
畢竟是鄰居，雖然心裏嫌棄得要死，但天銘沒有選擇撕破臉皮。
劉奶奶看著天銘，這小夥子對自己的態度是越來越敷衍了。
“你馬上去繳費，不要耽誤我孫子上網課。”
這命令的口吻一出，天銘心中頓時就火了。要不是記著這老太婆的恩情，他都懶得搭理。
“誒，你個死老太婆，你踏馬腦子不好還是馬桶水喝多了？我都大半年沒工作了，哪來的錢交網費？”
“好啊，你別忘記了，你爸媽出事，我送的醫院，我給你聯係的喪葬。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天銘全名叫陸天銘，他是被養父母抱養的。抱養的時候，養父母都已經六十多了，身體也不好，養個孩子，就是為了養老送終的。
六年前，老兩口吃了發芽的土豆，中毒身亡了。
當時天銘住校，劉奶奶上樓借東西，才發現老兩口中毒。不過也遲了，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人都死了，喪葬費什麼的都是我借錢辦的。是你說的，孝子要大辦。說我年輕，可以賺到錢，讓我去借錢。你踏馬的，老子欠了那麼多債，輟學打工還了整整六年。”
“臭小子，養育之恩大於天。讓你爸媽走得風光一點有什麼錯？當初借錢辦白事，你自己也同意的。又不是我逼你的，麵子掙到了，也是你家的，街坊鄰裏，哪個不誇你是孝子賢孫？”
天銘無法反駁，當初的事情，的確是自己同意的。但這六年的磨難，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死要麵子活受罪。
“我沒錢交網費，要交的話，你自己去交，我的手機號就是寬帶賬號。”天銘說完，直接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任由劉奶奶敲門，就是不回應。
這老太婆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打工還債的這些年，她沒少占自己的便宜。說是給自己做飯，但要自己平攤夥食費。
天銘吃了幾次，就不吃了，自己買的菜，肉全都被她給扒拉到自己孫子碗裏去了。
後來就天銘自己做飯才知道，十幾塊錢的掛麵，配上肉，能吃好幾頓。可見這老人家滿口的仁義，但心眼那是壞透了。
門外的破口大罵聲終於停了，天銘鬆了一口氣，坐在了家中破舊的沙發上，拿起課本，開始看了起來。
他準備自學去參加自考，自己這六年，也存了一點錢。雖然二十三了，但他還是有個大學夢的。等考上了，就去上大學！
看著書本裏水的化學式以及分子示意圖，天銘陷入了沉思中。
一個氧原子，兩個氫原子構成一個水分子。
這畫麵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天銘腦中突然靈光乍現，他站起身來，端起桌上的那杯水。隨著他的眼神注視著水杯，眼前，又出現了無數跳動的小球。
這些小球三個黏在一起，密密麻麻，不斷的，無規則的運動。
“水分子，我靠，我能看到水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