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間裏的氣氛不好到葉痕感覺自己多少得受點傷放在身上的時候,身前的星雲已經看了過來。
身邊守著的下人被趕了出去,她拿著手中已經被揉起了皺褶的信,走近葉痕,問道。
“你最開始接觸朕,是因為他們的命令?”
問的時候她喉嚨發幹,雖然早知道夜一是段家的人,但最後還是不能接受。
她原以為夜一是基於從段家出來的原因,不得不服從命令,想給她下藥,可手上的信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
段家最初給夜一的信裏叫他爭取近身保護星雲,並取得信任……
剛看著這封信的時候,星雲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如果從一開始的接近就是別有目的,蓄謀已久,那他們相處的這段時間就真真切切隻是個用謊言包裹的笑話。
那就很難讓人不聯想了,為什麼明明已經被下令拘在這一方天地,有的是理由推脫段家的命令,可他還是選擇的召集兵力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
再回想昔日‘夜一’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戲耍她的玩意。
還妄她牢記於心,心生感動。
葉痕看著眼前的星雲,不同於想象中的會爆發,憤怒的模樣,她看起來平靜,眼底卻布滿血絲,瀕臨崩潰。看向她的眼神失望,疲憊。
這副模樣有點讓葉痕難以再看,她偏過頭,隻是低低的應了聲。
“……嗯。”
是,也不是,接觸她的原因好與壞都有,但葉痕不能述說自己的心思,隻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她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其他選擇,可是沒有比這個身份是最好的了
既能接近又不會起懷疑,雖然相對的,她也得因為使用了這份身體而去給段家傳遞關於星雲的消息。
可她能控製消息的好壞,這是屬於利大於弊的操作。
她覺得星雲可以承受的,畢竟自己扮演的不過隻是她人生一個不算很重要的配角。
星雲隻看到麵前的男人因為自己的逼問,‘內疚’的不願看過來的樣子,她嘴裏的話轉了好久才又問出口:“所有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的任務?”
“有一部分是。”葉痕低聲回道。
“那另一部分呢?你又是怎麼想的?”星雲步步緊逼。
葉痕忽地閉了嘴,不言。
“哈哈哈……”看著‘他’這個樣子,星雲莫名突然的背過身就笑了。
問這個問題的自己是有多傻,另一部分是什麼很重要嗎?
如果重要的話,他就不會在這關頭去聽從段家的命令了。
自嘲笑聲在這個狹小的房間很是響亮,葉痕朝她看去。
星雲朝著燃燒的火盆走去,笑聲愈來愈低,忽而抬手摸了把臉,然後歎了口氣。
現在可真是什麼都沒了。
將手中的信丟進了裏麵。看著火裏燃燒的變黑的紙張,星雲隻覺得無聊至極。
本來來的時候還想著應該好好折磨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戲弄她的人,現但在的她卻覺得有點疲憊。
身到心都是,累到不行。
好想回到和葉痕在一起的日子,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用考慮,沒有勾心鬥角。
驚訝於星雲突然的動作,和過分消沉的樣子,葉痕下意識的動,卻被身上的鐵鏈製住了動作。
這聲音讓星雲轉過了頭,葉痕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出了冷漠,仿佛兩人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一般。
“念在從前你教授朕武藝,還救過朕一命的份上,便不與你計較你這次參與其中的罪了。”
“隻是事後你就要滾的遠遠的,別讓朕再見到你。”
平靜的說罷,她便收回了視線,轉身欲走。
“星雲,我——”葉痕下意識的想叫住對方,脫口而出早就習以為常的名字。
隻是聽到的人並不開心,星雲轉身,眼神如刀的射了過來,腳步急切,一手絲毫不留力打去,力道大到把葉痕的臉扇到一側。
收回自己的手,星雲抓住她胸前的衣服湊近,剛才還偽裝的平淡的嘴臉頃刻之間變得咬牙切齒:“這一巴掌算是發我心裏的憤怒,也算斬斷你與朕之前那些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