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第一次見你給其他人求情,我還挺欣慰的。”
齊妃撐著臉看她,說道:“不然我總會覺得自己在養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星雲頭又低了幾許,麵對齊妃的話,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沉道:“兒臣……現在隻希望此事不要將她牽連進來,至於她那邊……兒臣自會去說。”
齊妃能到這裏,自然也做了功夫,該調查的事也都調查了幹淨。
包括星雲聯係最多的葉痕——一個死而複生的女人。
敢雇傭幾個混混就闖賭場,有勇,敢賭!
能帶著星雲從一隊殺手的手裏活下來,身手不凡!
還有那頭據說聽她命令的野獸,看起來真可怕。
怎麼說呢,雖然是個女人,卻本能的讓人感覺不是省油的燈。
就算要解決她,感覺也不輕鬆。
或許……有個能牽製住星雲的人,其實也不錯。
“可是……本宮為什麼要答應你做如此冒險的事?”齊妃心裏雖已想好,麵上卻不顯,隻是冷淡的問道。
“總不能讓本宮給你白白收拾爛攤子,尤其還是一個命賤低微之人,不是嗎?”
“什麼爛攤子?還有命賤低微之人?”本來還是一味承受的星雲,聽見葉痕被貶低,身側的拳頭捏緊,抬起臉,盯著自己的母妃,倔強的說道,“她才不是!”
她眼神像是被激怒的小獸一樣,對踐踏自己身後重要寶物的人怒目而視。
無論怎麼說,怎麼看她都可以,葉痕?誰都不行!
“沒有您口中的這人,您恐怕連我的骨頭都找不到,因為我隨時都會被餓死,然後暴屍荒野。”
“看來她對你而言,真的很重要。”齊妃絲毫沒有因為星雲的失禮舉動而生氣,反倒笑了起來。
仿佛被戳破心思一般,星雲抿嘴不言。
齊妃微微抬手示意手下將星雲扶起來,說道:“再過幾日,本宮便要回京了。”
齊妃讓下人扶起她,便是同意了對葉痕不再關注。
隻是星雲還沒來得及放鬆,就被齊妃的話打回原地。
這麼快就得離開這裏了嗎?
不用猜也知道星雲在想什麼的齊妃,還沒等她開口,又道:“不過本宮並不打算帶你回去。”
“我段家因風頭過勢而被陛下忌憚,如今落到背腹受敵的地步,無數人如惡狗一般緊盯不放,也是時候賣賣慘了。”
齊妃,原名段伽鈺,丞相府嫡長女。
這般說來,星雲也想起了還沒落難的時候段家門客紛紛爆出的臭料。
什麼在街道駕馬撞傷路人,強買強賣。
後來是外公提攜的臣子與貪汙扯上關係……
看來這次被追殺的水還挺深。
“您的意思是……”
“丞相府現在也算是被這些鼠輩耗的出了回血,再沒了囂張氣焰。”漂亮的人,算計人的時候也漂亮的不行,齊妃美眸眯起,像妖豔的狐狸。
“這時候同床同枕多年的夫人為了給他祈福而被追殺,受盡苦難才得以回去,甚至連累到孩子生死不知。”
她捂嘴而笑:“你覺得陛下會如何?”
會看在丟失孩子而痛心的妃子麵上,將段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畢竟,和一個沒有孩子的妃子計較太多,也沒用。
沒了孩子,段家翻不出太大的浪,除非他想造反?
“……那我呢?”星雲不相信齊妃會輕鬆的放過她,讓她留在這裏,於是開口問道。
“認出楊炯了嗎?”齊妃沒回她的話,隻是反問道。
“嗯。”
“查到我們最後失散的地方他的封地,你外公便拜托他留意幾分。“齊妃道。
“隻是那邊許久沒聽見他的消息,還是本宮叫人調查你的時候才發現他原來是在這裏,不過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和追殺的人撞一起了,這才會受傷失憶。”
“我會留下個郎中,醫好他失憶的症狀,然後你就跟著他走。”
“跟著他走?”星雲被齊妃給繞悶了,怎麼又要不被發現裝可憐,又要自己送出去。
這不是給別人發覺的機會嗎?
“放心。”齊妃回道:“楊炯暫時還是站在我們這邊。”
“等他恢複了記憶,他會知道該怎麼做。”
剩下的話,齊妃不再說,星雲也隻得憋下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為什麼要讓她跟著楊炯走?去了又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