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辦公室,小慧在我位子旁邊的椅子上坐著,手裏拿著資料在看。見我們進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來了,微笑著看著我們。
我說:“沒事,你坐吧。”
她才又坐下來了。農村長大的孩子,還是有點拘謹。
大勇笑問:“美女在哪裏工作呀?”
小慧微笑說:“我在上海工作著,十月份回來就沒再去了。”
大勇開玩笑說:“要不來我們公司吧,給朱幫幫手,他這正好缺個助手。”
小慧笑了笑,看了我一眼,好像也很想來我這裏。但是公司現在人手已經足夠了,不需要什麼人的。
我笑說:“人家上海沒西安好嗎?真是的。”
下班前,小慧給我發了個信息,問她晚上住哪裏。
她就在我身邊坐著,我看了信息,斜過臉笑道:“還發什麼信息呢。晚上住我那就行了,三間房子,都可以住。”
她才羞澀的點了點頭。
下班後,我帶了小慧往出走,大勇說:“哥們,你太不厚道了吧,晚上好歹也請哥們喝個酒呀。”
我說:“喝什麼喝啊,趕緊回去抱孩子去吧,還想喝酒呢!”
帶著小慧出了公司,在樓下停車場開了車就往回去。
已經四五個月沒有去小區門口的菜市場了,明明感覺已經忘記了過去的種種,起碼不會常常想起了。可是經過菜市場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停下車,打開門下去,走了兩步才發現是自己一個人,而車裏麵坐著的是小慧,並不是莉姐。
一種失落感襲上了心頭,那種複雜的心情讓的心仿佛一條被擰擠的毛巾一樣,一絲一絲的隱隱抽痛起來。
小慧打開車門下來,走上前來問:“你要買什麼東西嗎?”
我回過神來,心裏有點紛亂,強作平靜說:“買點菜,一會回去做飯吃好不好?”
她淺淺的笑了,說:“好啊,嗬嗬。”
我和她一起進了菜市場,她不像莉姐那樣是已婚女人,不懂得勤儉持家,但很會挑選蔬菜。逛了一圈,我一直是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挑菜,我隻管付錢。好像每個女人一進菜市場,都會不由自主的成為主角,而男人隻能跟在一旁。
買好菜了,就一起走出菜市場,上了車,把車開進了小區停好。
此時已是日落西山,欲火將大地輝映的一片橘黃。
回到家裏,她就提了菜進廚房去了,我跟進去說:“我來做吧,你去客廳坐會吧。”
畢竟她是跟我過來的,現在的身份隻能算是一個客人。
她捋了一把鬢角的發絲,微笑說:“我來做吧,你出去等一下。”
就這樣她反客為主,在廚房做飯,我就在客廳坐著。
有好幾次聽見她被油煙熏的咳嗽起來,還以為是莉姐在裏麵,扭頭朝廚房裏看了好幾次,才知道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我深愛的女人,你在哪裏啊?如果我早知道莉姐做出莉姐我的打算,我一定會對她說,如果你不知道明天的路該往哪兒走,就留在我身邊做我老婆好不好。可是一切都遲了,連叫她一聲老婆的機會都沒有。
小慧做了幾個陝西的家常菜,我們兩坐在餐廳就吃起來。心裏又思念起了莉姐,我說:“小慧,喝點酒吧?”
她搖頭說:“我不會喝酒的。”
我說:“沒事,紅酒,喝一點醉不了的。”
去酒櫃拿出那瓶和莉姐還沒喝完的紅酒,每人倒了半高腳杯,端起來說:“碰一下吧。”
她端起酒杯,和我輕輕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放下來。
喝了一口酒,仿佛喝下的是苦水,感覺心裏莫名其妙的就傷感難過起來,真的好像哭好像哭。
莉姐的影子為什麼還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浮現在我的腦海,眼睛酸澀的難受,起身說:“我去洗把臉,有點熱。”
走到衛生間關上門,兩行眼淚就流了下來。
為什麼還是這麼沒出息?還固執的認為自己已經忘掉了那些往日的美好時光,忘記了那個深愛著我卻離我而去的女人。
不等讓小慧等太久了,洗了一把臉,讓自己平靜了些,拉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坐下來,對小慧強顏歡笑了下。
吃了飯和她一起收拾了碗筷,整理了下廚房,就來到客廳坐下打開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