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這樣說,但莉姐的白頸上也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來,隻不過還沒凝結成珠,兩顎的發梢也有點沾在臉上了。
我揚起眼偷看了一眼李娜,她和我一樣,看起來很怕熱,額頭上浸滿了汗水,辣的她吐舌頭,說:“真是太熱了。”隨即從手腕取下橡皮筋,食指和大拇指撐開,揚起頭,雙手繞到腦後攏起頭發紮成了一把。揚起的下巴看起來很尖巧,白淨的脖子很細嫩,低胸的裙子領口也被汗水打濕了。
我不敢再多看一眼,趕緊垂下頭,慌亂之下拿起筷子吃起來。
大熱天一頓火鍋吃下來,我半個身子都濕透了,跑到衛生間去洗了把臉,出來後結了帳,和她們上車,又開車將她們送回到了公司門口。
下車去給莉姐和李娜打開車門,李娜和說揮揮手,說她先進去了,把空間留給了我和莉姐。
莉姐和我麵對麵站著,深情凝視著我,眼眸裏閃爍著一種捉摸不透的光芒,拿出濕巾,幫我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水,溫柔地說:“豬頭,看把你熱的。”
擦完了,她說:“好了,姐進公司去了,你也回公司吧,下午來接我。”
我點點頭,目送著她一身墨綠走進了公司大門,才上車,開上車朝公司返去。
六月中旬到六月底這段日子,莉姐每天都很忙碌,有時候我下班以後去接她,都要在她公司裏等多半個小時快一個小時,形形色色的人從她的辦公室出出進進,我知道她在努力的籌資,挽回公司現在這種門庭冷落的局麵。我沒有辦法和能力給她實質性的幫助,隻能默默的支持她,陪伴她,當她的靠椅,讓她感到疲憊困倦的時候會有一個堅實的肩膀可靠,會有一個人陪在她身邊,陪她訴說心腸。
這天下午下班,還和往常一樣去莉姐公司接她,到了後看見公司門口停著一輛橘黃色的蘭博基尼,我知道這肯定是一個有錢主兒。因為在西安,據我在汽車論壇上看到的信息是整個西安目前就一輛蘭博基尼,而且還是一個浙江籍在西安做鋼材生意的老板的。這輛價值四五百萬的超級豪華跑車在莉姐公司的開業晚會上也來過,至於車主是誰我並不知道,隻是好奇它停在莉姐公司門口,是否在和莉姐談什麼生意呢。
我的這輛寶馬X6,在它麵前頓時就顯得暗淡無色起來。把車離開它幾米停下來,下了車,推開莉姐公司的門進去,看見李娜正在大廳裏和另一個姑娘在交代什麼事情。她見我來了,深情款款的朝我走過來,說:“是來姐莉姐吧?”
我略帶尷尬,點點頭:“莉姐在辦公室吧?”
她溫柔的笑了笑,點頭:“嗯,不過莉姐正在和一個老板談事情,你稍微等一會吧。”
於是我就在一旁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來,李娜去給我倒了杯水過來,我忙伸手去接,她的手順勢放在了我手背上。大廳裏幾個姑娘在走來走去,讓我有點驚慌,忙端著水杯挪開手,垂下了頭。
她在我身邊坐下來了,溫言細語地說:“你真的就那麼害怕我嗎?”
我斜睨了她一眼,隻見她目光如水,直勾勾的凝視著我,讓我感到心慌意亂,小聲說:“李娜,我們隻是朋友,那些錯誤的事情忘了好嗎?”
她眨了一下睫毛,眼眸裏水光閃閃,聲音似乎要哭一樣問我:“你忘了嗎?”
她的反應比以前似乎要劇烈了一些,這讓我感到恐慌不安,抿了一口水,撫慰說:“李娜,忘了好嗎?我和莉姐在一起很快樂很幸福,這樣會讓我感覺很內疚很慚愧的。”
她眼裏淚光閃爍,好像要哭一樣,幽幽地說:“那你對我就不內疚嗎?我為你做過人流……大出血要不是莉姐發現,我可能都會死掉的。”
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感覺無地自容,無比慚愧,除了深深的自責和內疚,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我垂下了頭,不知如何麵對她。手裏把玩著一次性的紙杯,捏扁了又搓圓,看著它,心情沉重極了。就那樣因為一次酒後荒唐之事,而傷害了一個原本嫻靜美麗的大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