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現在才想起給姐打電話來啦?昨晚一晚上幹嘛呢?怎麼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
“哦……我……我昨晚睡著了……早上起來才看到你的信息。”我略微有些慌張,說話吞吞吐吐的。
“是嗎?……嗬嗬。”莉姐輕笑著,好像不怎麼相信我牽強附會的理由。
“真……真的。”我假裝義正言辭地說。
“下午下班我來接你,陪姐一起吃個飯,姐想和你單獨聊聊。”她不再追問昨晚我為什麼不接電話的事。
“好的,那……那我等你。”我應道,心裏還是挺忐忑不安的。
“那行,就這樣啦,李娜今天說她不舒服還沒來上班,姐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和你多說了,就這樣啦,掛了。”她說完掛了電話,她並不知道李娜沒去上班因為昨晚和我喝醉了,酒後亂性後九點多才起來的。
和莉姐打完電話,我點了支煙,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心裏極其自責,很懊悔昨晚去喝酒。
若是沒認識莉姐之前,在酒吧裏喝多了找個寂寞少婦或是漂亮小姑娘帶去賓館酣戰一晚也不會有任何內疚的。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和莉姐是認真的,彼此為對方付出了那麼多,攜手走過那麼多困難,卻還做出這樣的事,讓我感覺慚愧不已。
抽了半截煙,丟在地上踩滅,我攔了輛車,直奔自己的公司。
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街邊的梧桐已經長出了成片的綠葉,明媚的陽光穿透枝葉的間隙灑落在地上,斑斑駁駁。中央分離帶中各色花朵開出了色彩繽紛的花朵,爭奇鬥豔、嬌豔欲滴。
生活本應就像現在的季節一樣充滿了希望,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欣欣向榮的季節裏感覺內心充滿了一種難以知曉的恐懼。
到了公司,大勇正在和三埋頭做方案,見我來了,抬起頭伸了個懶腰,問:“哥們,今天咋才過來呢?”
我在位子上坐下,摁了電腦開關,隨口說:“早上睡過頭了。”
他詭笑說:“我看八成是和莉姐昨晚運動過頭了吧!”
我愣了一下,佯裝笑笑,算是默認了,要不然我怕他會追問到底,我說漏了嘴。
他揉了揉眼睛,疲憊的打著哈欠說:“其實哥們也挺累的啊,昨晚一晚上沒睡好。”
我好奇地問:“你一晚上不睡覺幹嗎呢?”
他愁眉苦臉地說:“這不心如快生了嘛,可苦了哥們了,晚上睡覺怕碰著磕著那姑奶奶了。”
我嗬嗬笑道:“你就知足吧你!再過多半個月,你都做爸爸了。”
他皺眉叫苦說:“哎!你不知道生孩子的壓力大啊!”
我調侃說:“又不是讓你生,你壓力大個雞巴啊!”
他一本正經轉過來說:“你還別說,我都感覺我有妊娠反應,看見心如嘔吐,我有時候也莫名其妙的想嘔吐。”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也許老婆生孩子,老公心理上的作用會致使生理出現反常吧,但是我沒試過,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樣子的。
雖然看見大勇這段時間的確整天疲憊不堪,但每天的精神頭很足,心情也很好,有點樂此不彼的樣子。我很羨慕他,馬上就可以做爸爸了。
本該在他之前我就做爸爸的,可惜莉姐第一次懷上我的孩子時,那時我還沒有考慮到這麼長遠,就那麼扼殺了一個孩子,而第二次莉姐好不容易懷孕,卻在結婚那天出了車禍讓孩子流產。
這兩次流產對我的打擊很大,對莉姐的打擊就更不用說了。小寶的手術很成功,也基本恢複了原來健康活潑的樣子,莉姐的身體也恢複的不錯,但臉上留下了那麼重的傷疤,孩子又流產,加上她公司所麵臨的危機,她的心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看起來更加糟糕,整天都感覺心思很重,很少能看見她以前那種篤定從容的笑容了。
“哥們,給!”大勇喊了我一聲,給我丟過來一支煙,我隨手接住,叼進嘴裏點上,吸了一口,感覺自己的心情就像這嫋嫋的煙霧一樣飄忽不可捉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亂糟糟的平靜不下。
電話這時滴滴響了兩聲,短信來了,我以為莉姐給我發來的,打開一看,才發現是李娜發給我的:王林,昨晚的事情影響到你今天的心情沒有?如果有的話,我給你真誠的道歉,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我看著她發來的信息,感覺這些話應該是我給她說才對的,昨晚要不是我叫她去酒吧喝酒,就不會發生那樣荒唐的事情。
我回信息說沒事的,彼此保守這個秘密,慢慢忘掉它就行了,以後還是朋友。我不想讓我們都一直記著那件事,搞的以後尷尬的都不好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