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果 叢林腹地(1 / 3)

剛果 叢林腹地

這裏好像剛剛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雙方不對稱火力在拋灑彈殼和鮮血的同時也留下了無數屍體,但這些屍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當地的反叛武裝士兵,他們的死相很是難看,有的幹脆頭顱都被直接炸開了花,屍體上的傷口多位於頭部或者腹部以上,也就是胸部,這些都是一槍足以致命的點位。現在,製造這些屍體的人,距離我還不到一米。

“姓名!”一個穿著BDU叢林迷彩褲,上身是一件墨綠色T恤的彪形大漢衝我吼出這兩個帶著炸子音的單詞。

我那被打腫淤血的麵部肌肉生硬的抽搐了一下,我想笑,但隻能做到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那看上去不像是在表示輕蔑,而像是在求饒。

“我問你姓名!”但大漢卻絲毫不為所動,在吼第二遍的時候,他已經基本喪失了耐心。

一記重腳狠狠的挨在我的膝蓋麵上。我想去摸之前藏在靴子裏以防萬一的77式微型手槍,但我想不用了,因為那玩意已經被拆成八瓣丟在我麵前了。

“你想用這玩具打穿我的肌肉?”大漢冷笑,然後飛起一腳。

光榮的解放軍部隊教給我什麼是‘寧折不彎’,我一直做的很好,但現在,我隻哼唧了一下隨即兩個膝蓋便砸在了小屋的土地上。鮮血從我全身各處的傷口溢出,最長的一道血線來自於眼窩,我的左眼已經基本失明了。

我想永遠就這麼跪著,因為這比剛才倚在牆上舒服,而且我的膝蓋不必再受折磨。

那支八一杠就倚在距離我不足一米的牆根,一個綁著發帶,肋下掛著一支HK_33短突的家夥叼著一根牙簽,研究著八一杠那特點鮮明的竹筍式一節一節的膛口消焰器,發出輕蔑的笑聲。還有一個端著M4的中年人,倚著門框,噴雲吐霧,時不時的瞟我一眼。

我幹笑,不說話,保持沉默相對而言就是死亡,我仿佛已經看到死神高舉著的鐮刀。我來自中國,三年前參軍進入一支保密的特種部隊,以武警的身份來這個鬼地方執行我士兵生涯的第一個任務——保衛中國援非醫護人員。上午政府軍襲擊了我們所在的教堂,在屠殺了所有傷員和一名中國醫生後對我們展開了追殺,我和三個弟兄幹掉了這群狗雜種許多,但沒想到卻碰上了這麼一幫狠角色,隊長在戰鬥中被狙擊手打死,另一名弟兄拉手雷和幾個追上來的政府軍士兵同歸於盡,還有一個年輕士官要留下來,但我要他將傷員全部帶出去,所以,我便是這最後一個士兵。

“媽的!我非要宰了那個狗娘養的!”突然,一個彪悍的身影進入我們的視線,依著門框的中年人將煙卷掐滅,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媽的!滾開!皮埃!”木頭門開著,但卻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腳,撞在了牆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從門框上脫落。大漢闖了進來,但看那身野戰裝束和彪悍的大胡子,想必也是他們的人。

大胡子蠻橫的推開正在審訊我的大漢皮埃,奪過他手中的P226手槍,“哢嚓”一聲脆響,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沉默的等待死亡。

“放下槍。”可是,一個冰冷的聲音卻打破了我臨死前的最後一絲靜謐,我緩緩睜看眼,看到大漢已經扣下了P226的扳機,但手槍的套筒,卻被那個中年大漢死死地扣住了。

“別攔著他,傑森。”我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來自一個身披吉列偽裝服、抱著一支MK11半自動狙擊步槍的家夥,我不知道這家夥實在什麼時候進來的,可能之前就已經呆在屋子裏了,隻不過我沒有注意到,但這家夥的聲音冰冷的像是回到了冰河世紀,這讓我沒法不注意。

“你知道馬什科夫的脾氣。”冰冷的聲音又說。

“聽到了嗎,傑森,你不要試圖攔著我。”要斃了我的那個大漢叫做馬什科夫,他俯視這矮他將近一頭的傑森,但傑森的眼神卻堪比蒼鷹般犀利,他以手為刀,一記手刀劈在馬什科夫握槍的手腕上,‘啪’的一聲脆響,手腕好像斷了,但沒有,馬什科夫慣性下收了手,槍掉在地上,但看上去他的手腕內部隻是發生了一些小小的錯位。

“天殺的!傑森,他殺死了耶金,那是我親弟弟!”馬什科夫握著自己的手腕,麵目猙獰的喊道,額頭上青筋暴起,好像要殺人。

“閉嘴!馬什科夫!”傑森話不多,但每一句話的語氣都帶著不置可否。

我聽到角落裏的狙擊手冷哼一聲,但卻沒有人說話。

“耶金踩了一顆反步兵雷,下身被炸得稀爛!我親手解決了他!天!”馬什科夫吼道。

“我讓你閉嘴,俄國佬,你的小老弟也許是踩了政府軍的地雷也不是不可能。”

“你在為這個狗娘養的說話?他殺了耶金,你卻在替他辯護!你以為你是什麼!”馬什科夫失去了弟弟,已經出離憤怒了,他‘唰’的一聲用左手拔出腰間霸氣的FallknivenG1地獄守衛犬雙刃格鬥刀,身子向前一撲,軍刀的刀鋒就直逼傑森的麵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