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沫筱除了頭疼得暈眩,並無其他大礙。她自覺沒什麼大礙。倚靠在男子放下她時安置的軟椅上,喘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平靜下來。
“謝謝。”她想男子道謝。
“嗯。”男子淡淡應道,端了一碗腥氣很重的東西給她,遞到嘴邊:“喝掉。”
她別開臉幹嘔。不斷搖頭,“我不喝!”
“喝下去!”沒得商量。她掙紮著躲閃,他臉上掛著的假笑惹得她更加氣惱。伸手去抓他的臉,他微微仰頭,躲開她的爪子。隻是輕輕一揮,擋開她的手,反手將她製住,捏住她的下巴,將碗裏的東西悉數灌入了她的嘴裏。
直到她吞入腹中,他才鬆開手。
她趴在床邊,不停幹嘔,可什麼也嘔不出來,那種感覺難受得她似貓抓般焦躁。
他什麼都不再說,隻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著她折騰。
他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飲著。她終於停止了劇烈的嘔吐,她想握起拳頭,怎奈何手腳無力。最後隻能軟軟的趴在床邊上喘息。
“魯莽。”
他的評價。
她看他一眼不說話。
魯莽?她都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魯莽算什麼?
暗月曾哄她,瀾凕珠認她為主,不可能分離。其實瀾凕珠可以與她分離,但會耗費整個人的心血去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心已經夠疼了,她不在乎再疼一點。
決裂!
真真的決裂。不僅僅是與瀾凕珠決裂,還是跟他們所有的人決裂。
她知道自己自不量力的想去保護他們是癡人妄想。可她從來到這裏開始就認識他們,他們的關心,照顧,無一不讓她心生感激。她想感激他們,也在乎他們,盡管知道他們在利用自己,她還是以他們為先,以他們為慮。可瀾凕的話,讓她的心很涼。
難道她與他們之間除了利用關係,就再沒了別的聯係嗎?
她轉身蜷縮在床上,他走近,給她蓋好被子。無話。
“你需要利用我做什麼?”
她忽然的問題令他微微一怔。
“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她不敢再相信這溫情是真的。害怕這種溫情是假的。她幹脆挑明了問個清楚,他到底是想利用她做什麼?
“我已經沒有瀾凕珠了,也沒有靈力了,除了這副身體,什麼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嗎?”
她的聲音從義憤填膺的驚然到最後的小聲低喃,他置若罔聞。
“每一個接近我的人都是想利用或者索取。雖然我知道人與人之間本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我沒想到,真的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