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第一季
——《我很想你》
總有不善言辭的人去愛上另一個人。
像荊棘鳥一樣。一生並不絢麗,
隻在生命即將終結的那一刻,將自己深深的埋進荊棘裏。
那人便會聽到,他此生最絢麗的沉吟。
【零】
吳邪將鬼璽嵌在了青銅門上的凹槽裏,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一點動靜。
“他娘的……這……”吳邪想到了最不願去想的結果,冒了一背的冷汗,“殺千刀的悶油瓶你又騙我?”
【一】吳邪
那日從雪山出來後,吳邪就馬不停蹄的回到杭州,回到自己在西湖邊上的小古董鋪子裏,一路上都不敢多做停留。
他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因為這和預計的結果並不一樣,他娘的一點都不一樣。
結局不應該是“小哥找到了自己的過去有了正常人的生活,胖子安安分分的守在雲彩身邊做巴乃第一優秀男人,三叔回到了長沙的盤口身邊還跟著他多年的老友兼手下大潘,而自己,還是守在自己的小鋪子裏和王盟扯皮不務正業”麼?難道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們不應該有一個大團圓的結局麼?為什麼轉了一圈,最後什麼都沒有剩下,一切就像一場夢呢?為什麼呢?
吳邪在鋪子裏呆了五天,卻始終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想吃飯不想睡覺不想說話不想發呆。
也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情緒,隻是焦躁。
王盟看到自家老板這個樣子,也沒敢多說話。隻是在第五天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他對吳邪說:“老板啊,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吳邪揉揉自己堪比國寶的黑眼圈,皺著眉衝王盟吼:“你他娘的有屁快放,不想要工資了還是怎麼的!”
王盟悄悄地撇撇嘴,“老板,你別嫌我說話難聽啊。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就跟隔壁鋪子裏老吃不到奶的那隻狗崽一樣。”
“他娘的你什麼意思?!”明知道王盟不是拐著彎罵他,可吳邪就是沒來由的氣。
“對,對,就是這個表情!老板你知道不,你現在這個表情和那隻狗崽一模一樣。”王盟偷偷瞄了一眼吳邪,看他沒有炸毛的趨勢,就接著說“要我說啊,我看老板你八成是‘吃不到’才這樣的。”
吳邪沒說話,卻比剛才安靜了許多。想想也是,要不是自己無能,或許早就扛著那隻悶油瓶子回來了,還用在這裏瞎生悶氣?
“你不是老跟我說嗎,想要的想辦法爭取就是了,管他娘的誰來阻撓。人一輩子就這麼幾十年,要是現在想要做的不趕快去做,以後再想起來也必然會後悔一生的是不是?”
吳邪微微的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所以您要是真想去做,就去吧,咱們鋪子有我罩著呢。隻要您辦完事兒記得回來就成。”王盟一臉真誠,讓吳邪看著看著就覺得心裏突然踏實了。
“你是說,我現在可以什麼都不管隻要去做就對了?”
“嗯嗯。”
“那我什麼時候開始做?”
“老板,你怎麼還不開竅。就是現在啊,就是現在!”
“那我……”
“老板,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猶豫!拿起你的憤青精神朝著機場的方向衝吧!”
吳邪愣愣的點點頭,心裏想著王盟什麼時候也這麼靠譜了。又坐了一會兒,咬了咬牙打電話訂機票去了。
聽著電話裏客服妹子甜甜的聲音,吳邪在心裏默念著:小爺我好歹也是吳家的小三爺,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王盟看著自家老板亮起來的眼睛,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總覺得老板這次出門,好像是不會再回來了一樣。
訂了機票,吳邪又開著自己的破金杯去采辦戶外裝備。所有東西買下來沒少花銀子,但他心裏就是覺得挺爽的。
死悶油瓶,要是這次弄不回來你,我就跟你姓!
把所有東西都整頓好,已經是3天之後了。幾天以來吳邪第一次睡了個好覺,又和父母一起在家好好吃了頓飯,他們問起來,吳邪也隻是說最近做了筆大生意,心裏高興。
吳邪整理好東西,又跟王盟囑咐了一番。臨出門的時候,王盟突然抱住了吳邪,嘴裏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吳邪聽不大清楚。但一些斷斷續續的還是聽得到的。
王盟說“老板,上次那小哥來找你的時候你匆匆忙忙就走了,回來的時候也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老板,我上次不是說了麼。一般高人隱世之後再被人叫出去都是會死的。但是你也沒死啊……”
“老板,你福大命大千萬得回來……我的工資……”
聽著聽著吳邪就覺得眼酸了,他怕自己做了好幾天的心裏建樹崩塌,就推開了王盟,嘴裏笑罵著“王萌萌,你別是對我有意思吧。你要是說出來我還能考慮考慮,給你個萌妃的身份什麼的。”
王盟也笑了,“老板,辦完事兒之後記得回來。雖然我這真直男鐵漢子不會進你的後宮,但我覺得……老板,隻要你願意,以後我就都跟著你幹。就像三爺和潘哥那樣的。”
“幹嘛呢這是,小爺我還回來呢,別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老板,你可千萬得回來。”
“我知道。”
王盟永遠都會記得那天的情景。夕陽下的西子湖美的像畫一樣,古董店的老板和小夥計相互勾著肩,笑得天真無邪。
時間撥回到現在。
吳邪看著毫無反應的青銅門,心裏一下沒了主意。
青銅門前承載了他多少一輩子都不想記起的事情,但他還是一次一次的來,就為了那個十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油瓶。
真是……讓人發火都沒地方發啊。
吳邪靠坐在青銅門旁,心裏盤算著要不要現在下山去,找把電鋸什麼的,直接用現代化工具對付這幾千年前的玩意兒。想著想著,吳邪就有點扛不住了。
有些事情,自我安慰是沒用的,隻會讓人越想越絕望罷了。能想到的辦法早就一個一個全部否定了,現在去做那些假設還有什麼用?
吳邪想,這青銅門和悶油瓶其實都是一個屬性的。他們把你氣到要死,可你就是拿他們沒轍,這才是他們最厲害的地方。
吳邪靠著青銅門睡了一覺,夢裏渾渾噩噩的。好像夢到了自己和悶油瓶手拉著手一起去麥當勞點肯德基的全家桶,最後吃完了還沒給錢,被胖子追著滿世界跑。
醒過來之後吳邪隻覺得頭疼。
果然,這種邪乎的地方連正常人都變得不正常了。不過回過頭來想想,吳邪還是挺期待那麼一天的。畢竟悶王和麥當勞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想想就覺得各種喜感。
做了簡單的整頓,吳邪想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就用最原始的叫門方法——拍門?
大腦還沒有作出指令,身體就先一步行動了。
吳邪手裏拿著工兵鏟,不停的敲打在青銅門上。門雖然厚,可它依然是金屬不是麼?既然是金屬就應該是傳播聲音的良好介質吧。
這種毫無科學性可言的邏輯讓吳邪頓時動力大增,手上用的勁道也越來越大。
於是拍了一會,沒把悶油瓶叫來,反而是吳邪自己累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他靜下來歇了會,越想越急,就突然覺得自己這幹的都是什麼事,完全不經大腦的白癡做法。
一個揚手,手裏的工兵鏟就向青銅門的上方砸去,“咣當”一聲巨響,還伴隨著一聲“氣死小爺了!”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蕩來蕩去,卻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工兵鏟落地的聲音。
吳邪趕緊抬頭看,那把小型的鏟子好像是把青銅門砸出了一個裂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