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米到嘴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老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後悔的事情，連在這種時候都在想著道歉，他這一輩子都在痛苦中吧，那這一刻應該是他難得的快樂時光吧。
何小米抿了抿唇，決定不說話了。
“囡囡，你肯定在對不對？我知道你愛爸爸，怎麼會舍得爸爸……”
老人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何小米怕他摔倒，立刻扶住他。
“囡囡！”老人非常驚喜。
何小米沒說話，也沒動。
“你喜歡的男人很早就來了，你看到他了嗎？他做的那些事你知道了嗎？我當初就說……算了，我不說他了，就是可憐你們的女兒，雖然有司北寒照顧她，但是……”
在老人說前麵的話時，何小米就覺得這個劇情似曾相識，聽到後麵司北寒的三個字後，她瞬間肯定了。
麵前的老人是她的外公何遠秋。
他都這個年紀了怎麼還在海裏遊泳？
不對？他身上穿的也不是下海的衣服，難道他是被人給扔下來的？
“囡囡，你可以原諒我嗎？”何遠秋拉著何小米的手，哭了出來。
“你不要哭。”
看著這樣的外公，何小米心裏很難受，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
聽到陌生的聲音，何遠秋怔住，本就威嚴的臉變得更加冰冷。
“你是誰？”
“我叫何小米。”
何小米緩慢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並觀察他的反應。
何遠秋的臉色由震驚變為窘迫，他張開沒能說出什麼，倉皇的站起來想要離開。
“哎？你不要亂動，小心摔倒。”
何小米把他給按了回去。
“我……嗯……”
何遠秋雙手交握在一起，十根手指頭各有各的軌跡，看著緊張不安，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
何小米忍不住笑了下，輕輕拍了他一下。
“外公。”
這兩個字就那麼自然而然地從嘴裏冒了出來，連何小米自己都驚住了。
“哎，哎……”
何遠秋點了點頭，忽然他想到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你……你怎麼會到這裏來？是誰害了你！”
“……”
何小米走到一邊，將窗戶打開。
外麵海浪的聲音傳了進來。
她才開口，“外公，你還沒有死，是……我救了你。”
“哦，哦……”
何遠秋又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這小老頭，怎麼看著還可可愛愛的？
其實說起來當年的事情也不怪他，自己養大的女兒被醜豬拱了，誰不心疼啊，後來女兒還去做了那麼危險的事情，再也沒有回來。
何小米突然很心疼他。
“外公，媽媽早就原諒你了，她還讓我去看你跟外婆的，隻是因為找不到你們，所以才一直沒有去。”
“真的嗎？囡囡真的讓你來看我？”
何遠秋不敢相信地問道。
“真的，那封信我還留著，我可以給你看。”何小米道。
“我不看，我知道你不騙我，我不看。”
何遠秋急忙擺手，像是要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好，那就不看。”
何小米長長吐出一口氣。
“我聽說你生了個寶寶，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