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晨醒來,見他們還休息著,便決定到林子裏轉轉。穿上夾克,把刀別好,我隻身出發。
這裏樹木的種類不算多,大多都是柳樹鬆樹之類的。向宙斯之角左邊走5分多鍾有一個極小的水塘,水很清。“水清則無魚。”這句話對極了。塘裏靜極了,沒有什麼生物。
塘旁有幾叢灌木,我一一驗過,以確定隻我一人在此。灌木中長了些許漿果,紅彤彤的很耀眼。但是這一株植物卻長了兩種漿果,另一種顏色很平常,是深紫色,我好像在植物辨識訓練站見過。
四周找不到可以驗證我的想法的東西,我拿出小刀,在自己胳膊上比了比,又下不去手。躊躇了半日,終還是咬著牙在左臂上劃了淺淺一道。我把刀收好,用手擠了擠傷口,擠出幾滴血,用手指引到葉子上。再把兩種漿果碾碎分別沾一沾。不出我所料,紫色的漿果有劇毒,已然使葉片上的血,變黑了。
鮮紅的漿果反而無毒,我摘了些回去。到宙斯之角時,克萊夫長舒了一口氣。“叫我們擔心,下次先說一聲。”我把好的漿果倒出來,沒有說有毒漿果的事。
“我出去了隻有半個小時嗎?”“不會啊。”“那天怎麼還這樣暗。”我指指頭頂陰霾的天。德裏克四周望望,突然怔住了。“那邊的天是粉色的,你們看。”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粉色的一片天,卻絲毫不給人暖意。有幾團雲,潔白通澈,卻是工工整整的橢圓形。頓時,一種詭異的惡毒之美使我不寒而栗。克萊夫仔細思索半晌,忽然一驚,顯然想到了什麼。
“快,把物資分好裝上,沒有太多時間了。”我愣住,卻不知道為什麼,便木訥地看著他。“第22屆,都還記得吧,雨林那次。”他看向德裏克和麥恩,也對,四年前我還沒有抽過簽呢。“那次,不也是這樣,之後就發了洪水,叫四區的人摘了桂冠。”說完,他一揮手,帶著我們去收拾東西。
在他的指揮下,我們把包中的武器都移出來,能帶在身上的便帶上,帶不了的便擱回箱子。背包外層盡量多塞些壓縮餅幹,裏麵放了不少瓶水。放完這些,我拿網兜把餘下的食物都收好,再爬到宙斯之角頂上,把它們掛上去。不論怎樣,若真有洪水,這些也許還保得住。
麥恩在離開前選得一把砍刀,又找些矛尖交給兩位男士。我仔細穿好夾克,把刀別好,背上了書包。
那團雲下方的樹林似乎搖晃的厲害,我最後回頭一眼,默默在心中劃了個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