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包圍的玫瑰花園裏男人彎腰撫觸著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
輕風一吹,玫瑰花瓣空中飄揚,鈴鐺交響的聲音從背後響徹山野。
黑色的高跟鞋迎踩著草坪,洛麗塔的裙子隨著步子搖擺像一朵綻開的暗紅玫瑰,纖纖的手持著金邊鑲嵌的豔紅玫瑰,腕間的鈴鐺閃爍著異光。
女子站定在他身後蓋住一片陰影,男子嚇得癱坐在地,女子的影子拉長,他愕然地回頭。
女子長長的墨發挽成一個花苞頭被黑色的頭紗蓋住了半張臉,玫瑰點綴在發間,看不清臉卻如玫瑰一般妖豔動人。
紅唇微微一抿,手中的玫瑰像刀一樣掐進了他的脖子,血濺四方,男人瞪大了眼睛,扇動著唇瓣還沒說什麼就倒在了玫瑰叢中,驚起玫瑰花瓣飄落,搖曳的身姿露出灰白的骨根。
男人消失在玫瑰叢中。
女人撫摸著邊上的“玫瑰”彎了彎唇,笑得嫵媚又肆意,血濺到了她纖白的手上並未在意。
她持著金邊豔紅的玫瑰,在月光下泛著絲金光,朝向北的山中看了一眼笑意有著一絲詭異,玫瑰放在嘴邊落下一吻轉身離去,決絕的背影不帶一點溫情。
“叮鈴鈴…”回響。
山那頭,寒意四起,空中一閃而過的藍光,丿形的冰滑梯從山頭延到地麵。
“嗚呼!”
遲清洲坐在冰滑梯內飛速的滑落在地,冰藍色的絲發隨風飄揚,肆意張揚的少年在高空中享受著刺激。
“鈴聲?”遲清洲隱隱約約聽到鈴聲,一逝而過的鈴聲,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來:“聽錯了。”
“完美,掌聲在哪!”遲清洲360度後空翻穩穩到地。
“去你的!”
褐色頭發棕色琥珀眸的男生俯衝下來一腳踢到遲清洲的腦殼穩穩落地,幹淨利落的拍去身上的冰渣。
“弄這麼陡幹嘛?”
他生著一張好看的娃娃臉,皮膚是正常的白,比遲清洲矮了一頭,置起氣來倒有幾分孩子氣,很獨特的是,他肩上站著一隻綠野碧茵的倉鼠。
遲清洲捂著腦殼炸毛了:“林桉你有病!踢我幹嘛?”
林桉吐了吐舌頭:“刹不住怪我嘍,離遠點他們要下來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遲清洲麻溜的走遠了,指著冰滑梯道:“誰衝我來,我斷了他的梯子!”
話音剛落,紅發男子穩妥的滑到地上,遲清洲手指正好指著他高挺的鼻子,他眉頭微皺,冬夜寒星的琉璃眸直視著遲清洲,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別鬧。”
“接下來不應該是煕哥嗎?”遲清洲燙手一樣收回,小聲嘀咕著。
林桉在偷笑,看到又來人歡快的招手:“煕哥哥!”
於之煕點頭回應,茶灰色的長發簡單的紮著,碎發拂過臉頰,膚色微白,深邃的五官裏眼角的淚痣像是刻意點綴過的一樣,一笑間盡是溫柔。
“你們有聽到鈴聲嗎?”於之煕提了提粉色的書包,隨意拍了拍身上的冰渣,語氣不徐不疾。
遲清洲無奈擺手:“不知道,別管了,可能是附近的民眾。”
他們說話的功夫,又有人落地,來人烏黑的短發,斜飛英挺劍眉,銳利的黑眸裏盡是冷淡,棱角分明的輪廓,左眼角有一道二厘米的刀疤,灰色的緊身衣軍褲襯出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懷中的溫香軟玉貼著他硬挺的胸膛,金長波浪卷垂涎在半空,眼睛緊閉著,長而微卷的睫毛輕顫,臉頰兩側緋紅,淡粉色的唇微張,困難的呼吸著,眉毛緊皺看上去很難受。
身上蓋著兩個寬厚的軍大衣,卻還是冷的縮緊了身體。男人抱著她,感受懷中的小家夥在動,低眸看向她,冷淡被溫柔取代,也有無能為力的惆悵。
其他人也湧過來,林桉擔憂的問:“隊長,小洛洛好受點了嗎?接下來怎麼辦?”
隊長歎息:“不知如何是好啊…”
於之煕伸手摸了摸簡洛月的額頭,皺眉道:“連續高燒兩天,還好洛洛是異能者。”
異能者身體素質高過常人,但持續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簡洛月兩天沒進食。
“好不容易從地底出來!”遲清洲怒拍著腕間的手環,煩躁的“嘖”了聲:“通訊還不能用,壓根不知道現處哪裏。”
“別急,木木去前查看。”林桉把倉鼠放到地上摸了摸它的腦袋,倉鼠受令向前走。
將近淩晨,風蕭蕭拂過,遲清洲逆著風眯眼看向不遠處,玫瑰搖曳的身姿,地下是玫瑰的碎影,月光中顯得靜謐而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