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如陽起來的早點,因為是周末嘛!轉街的人會多一點,去的早一點,也許會有個好彩頭.
如陽在城東的那片大眾商場裏租了個鋪麵,賣些內衣,襪子之類的.進入這行已經一年多了,狀態嗎?屬於半死不活的那種.偶爾也會有生意比較火的時候,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嘩"的一大幫人進來了,剛準備開口問需要點什麼呢?"嘩"的一大幫人又出去了.
坐在公交車上,如陽在心裏暗暗祈禱,老天爺呀!我不奢望能中500萬,隻希望今天的生意會好點.媽的!又到了交物業費的時候了,這次竟然又多了一個什麼房產稅,又得好幾百.天下大同的社會哪一天才能到來呀?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我也就有老婆了,也不用見著朋友就說:"唉,兄弟,讓你老婆給我介紹個對象啥?我都快瘋了."
商場依然是冷清而寂寞,隻有幾個先到的商戶孤單的佇立在門口,相互交談著,你昨天吃的什麼?啊!是米飯呀!我也吃的是米飯耶!那嗲嗲的聲音從已是徐娘但並不風韻的中年大嫂也許是阿姨們的嘴裏說出來,隻能是一個字,俗!兩個字,粗俗.
做完一個優秀銷貨員應該做的前奏工作,便是靜等顧客上門了.
不是怨天尤人,現在的生意可真難做呀?你把李嘉誠放到現在這個社會,他也未必能創造出同樣的奇跡.所謂時勢造英雄,現在再也不是露天市場擺地攤賣褲衩穿喲喝的時代了,尤其是像如陽從事的這樣的行業,麵對的就是大眾百姓,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了,行行業業早已是遍地開花,顧客一進門,直接就問最低多少錢?
你已經給到最低了,可所謂的上帝還是要在你的最低價上給殺上一半,人的那個氣呀!湧上來再壓下去.最後等上帝走後,再把那股氣化為屁走到人密集的地方給釋放出來,一來人聲嘈雜可以掩飾住這不同凡響,二來嗎?即使空氣渾濁一點,也難以找出元凶。
這不,正說著呢?便進來2名大嫂級的女人.問如陽:"這個帶花的奶罩怎麼賣呀?"
如陽說:"30塊錢."
隻見那二位咧了咧嘴,沒有說什麼,這裏摸摸,那裏看看,便扭著肥碩的大屁股走了出去,那屁股上勾勒出來的三角印痕,一看便知是個劣質褲衩.
買不買無所謂,愛轉愛看也是你的自由,反正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的時間是不值錢的,但是一進來就在你的雪白的體恤上一屯摸,揉,挫,這樣的行為就會讓人很生氣.
轉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臨近中午,如陽也開了幾個小張,百十塊錢吧.
對麵那個經常在一起瞎侃,而且特別愛講大道理的賣床單的才來,看那雙眼睛估計是剛睡醒沒有多久.可能是昨天晚上又想了一晚上如何掙大錢吧?
鄧爺爺一個圈都畫了31年了,要是再喊窮,那就是社會的敗類,可是該富的那一部分都淌油了,那沒有富的卻也更窮了.
商場過道也變的髒亂了起來,主要原因是那幾家有小孩子的商戶,一會在地上拉尿了,一會把吃的撒了一地,一會又把報紙扔的到處都是,那滿地狼籍的景象仿佛是八國聯軍走過的紫禁城.那些大人也不管,依然堆在一起,聽那個賣童裝的阿姨講著和網友見麵的種種須知和經曆,不時的發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也許是浪笑吧!
過一會那個"春花服裝店"的老公就來了,又可以湊在一起玩控坑了,總的來說,玩牌,如陽的手氣一直還不錯,在一年多的時間裏,如陽都是這樣度過的.如果說哪天沒有打牌,隻有兩種情況,要麼是人沒湊齊,要麼是如陽沒有來.
也想過如何把生意做大做強,但那都是在夜深人無眠裏的閃忘,在腦海中一劃,過去也就過去了,當然了,也曾激情澎湃過,熱血燃燒過,到了現實中,那慘淡的生意總是讓人不能獨守寂寞,不自盡的也就墮落了。
和如陽同在一個商場裏賣男裝的小吳好幾次對如陽說:"現在正是熱的時候,晚上擺夜市的人好多,生意也都還行,我有個朋友在廣州也做服裝生意,咱們倆個合夥進點貨,也去擺夜市,也許可以掙點。"
如陽慎重的對小吳說:"你那朋友可靠嗎?衣服的價錢怎麼樣?"
小吳也總是鄭重的說:"沒問題,讓他給咱們發些吊帶過來,樣子還都不錯,一件才8塊錢,我們發上150件,一件賣上15,也能掙好幾百呀!實在不行,一件賣10塊總有人買吧?"
小吳說的這個情況倒是還可以,如陽晚上沒事的時候也去大街上逛過幾回,雖然別人都是成雙成對,如陽總是孤身一人,猶如野鬼一般。真有點眾裏尋他千百度,媽的,如陽卻在燈火闌珊處.
不過晚上街上確是是挺紅火的,看來小吳說的這個事能成。如陽準備今天和小吳好好的商量一下這個大事。
這個商場的A區就屬如陽他們幾個生意差了,尤其是小吳,3天也賣不出去一件,可是一玩牌就要輸上百八的。不過小夥還是很講義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