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姚纖雲離去的背影,秦殤心中頗為複雜。不到一個時辰的相處,他越發摸不透少女的性格。若說她真心厭惡自己,大可將自己打殘,若說真心要幫助自己,何不禦劍載著自己前往叩山宗。也正因為如此,姚纖雲在他心中卻是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
“女人心,海底針!”想到這,他平凡而樸實的臉上泛起淡淡的微笑。
天邊的白日緩緩地升至山頂處,散發出冬日獨有光和熱。瑩白的光線繞過山尖,透地密林,鋪灑在雪白的大地上。
“啊!”秦殤雙拳緊握,向著天邊,心中大聲呐喊著。
還有二個月零八天,就是叩天門十年一次甄選門徒的日子,他必須加緊步伐。按照姚纖所說之地,叩天宗的山門應該是在崇遠國與朱子國的交界之地。兩國雖然接攘,卻極少往來。若要往來,除非攀過連雲山脈,要麼就得繞過三四個與崇遠國大小的國家。
踩著厚重的積雪,秦殤一路向西行去。攀過兩座高山,秦殤氣如牛喘地靠在一棵大樹旁。從布袋中拿出僅剩的一枚幹癟柿子,小口小口的嚼著。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隻怕還未到連雲山脈,我已經餓死了!”秦殤望著天邊開始西照的白日,眉頭擰得就象剛炸出的麻花。
“不行,我得準備些幹糧,或是得打些獵物。”秦殤搜腸刮肚地想著如何去獵殺小型動物,最終將實施之地定在離密林尚有一小距離的草地上。
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花了足足兩個時辰方在自己四周挖好三個一米丈方的淺坑,在其上放上些易斷的枯枝,撲上雪地下的枯草,在正中央的位置,秦殤燃起一篷篝火自己則隱身在一旁的大樹上。
夜幕降臨,秦殤蜷縮著身體,不時往開始有些腫脹的手掌哈著熱氣。可是任憑他如何哈氣,身體依舊打著哆嗦。
夜靜的嚇人,一點山風也沒有,秦殤環視著四周,見四周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禁長長歎出一口氣。
“咿喔!咿喔!”秦殤雙耳豎起,那怪叫聲由遠及近,秦殤緊皺著雙眉,緊緊盯那個方向。
“咦?”一個黑色身影闖入秦殤的視野,待細細看去,那黑影看似一匹小馬,身上帶著白色的斑點。
“是梅花鹿!”秦殤驚呼道,連忙用手掩住嘴。
隻見那黑影迅急地衝出稀疏樹林,向著篝火處奔來。
“嗷!”一聲狼嘯,秦殤睜大雙目,隻見兩隻野狼緊追在那梅花鹿的身後,一左一右成攲角之勢,向它圍捕而來。
“咿喔!咿喔!”梅花鹿大聲嘶嚎著,四蹄飛奔,卻是在篝火前丈許處停了下來,右腿半跪下來,鮮血將雪地染得鮮紅。
兩隻野狼見梅花鹿停止了奔跑,也停下四腳。左邊一隻野狼凶狠望著它受傷的右腿,慢慢地向前走去。右邊一隻野狼直勾勾地望著梅花鹿濕呼呼的鹿角,卻是踟躕不前。
“嗷!”左邊一隻野狼,右爪刨地,伴隨著一聲兒狼嘯驟然加速向梅花鹿撲去。
梅花鹿猛地直起身體,頂著鹿角向前衝去。
“機會來了!”秦殤望著這慘烈地一幕,心中熱血立時沸騰起來。
“咿喔!”梅花鹿的鹿角直直向前刺去,野狼衝勢已盡,“嘶!”的一聲,野狼腹部劃出一道半尺來長的血口。
野狼騰地躍起,張開大嘴。用白森森的狼牙咬住獵物的喉部,隻聽“哢嚓!”一聲,梅花鹿掙紮的身體立時軟踏下來。野狼將獵物放在一旁,一邊舔著傷口,一邊望著另一隻緩緩向它走來的野狼,狼毛支立,口中發出“嘶嘶”聲。
“咿喔!咿喔!”卻在這時,靜夜響起了兩聲鹿鳴聲。秦殤斂住氣息,向聲音傳來處望。
隻見離他僅有十丈處的大樹後,一隻半人大小的梅花鹿驚惶地望著遠處的公鹿,右腳刮著泥土,發出“刷刷”聲。
腹部受傷的野狼揚了揚頭,便不再理會那母鹿,大口大口地撕咬著身下的獵物。
右邊那隻野狼望了望受傷的野狼,果斷地轉過身,眼泛綠光地望著新來的獵物,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咿喔!咿喔!”隻見母鹿身後期期艾艾走出一隻尺許大小的小鹿,望著野狼身下的公鹿,發出一聲聲哀傷地嘶鳴聲。
“喔!喔!”母鹿後蹄一蹬,將小鹿踹回身後,望著向它走來的野狼。
“這該死的陷井一點用處都沒有!看來,得好好總結下經驗才行。不管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狼肉好像還沒吃過呢?”秦殤騰地從大樹的枝幹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