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將昨天剛調查完結的婚外情案講了一遍，小豔照例聽得有滋有味，末了，她靠在李凱胸前，照例感歎了句：“人啊，這些人啊。”作為結束。
二人在一張石凳上坐下，小豔靠在李凱的肩上，輕聲道：“還有什麼好聽的故事嗎？”
“唔，讓我想想。”李凱覺得麵對的是幼兒園裏愛聽故事的小女孩，“我給你講講我們辦公室捕鼠的事。”
小豔一下子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望著李凱，眼光裏竟充滿恐懼，“什麼，捕鼠的事？”
李凱拍了拍她，“不是捕閃電貂，是辦公室裏的老鼠。”
小豔仿佛驚嚇不小，盯著李凱看了好半天，才將腦袋又靠在他肩上，輕聲道：“你可嚇著我了，我以為你殺了閃電貂呢。”
李凱暗自好笑，這女孩，真是有點林黛玉的味道了。
他一邊用手摟抱著小豔，一邊慢慢地將今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小豔的身子仿佛有點顫抖，但在李凱的摟抱下，漸漸地平靜下來。聽完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說那個女博士，漂亮嗎？”
李凱怔了下，回過味來，暗笑著，這女人，任你多麼不知世事，對同性的敏感是始終存在的。
“沒有你漂亮，還戴副眼鏡。”
小豔的腦袋歡喜地在他的肩頭拱了一下，“真的？”又問道：“那些鼠藥都是她研究出來的？管用嗎？”
“她是鼠類博士，應該管用的吧。”
“那麼閃電貂吃了，應該沒事的吧。”
“沒事，它聰明著呢。”
小豔又在他肩頭拱了一下，“你會將捕到的老鼠送給女博士嗎？”
“當然，我已答應人家了。”
小豔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女博士說會有災難發生，到底是什麼災難呢？”
“我也不知道，她說可能是火山啦，海嘯啦的自然災害，可偏偏氣象部門、地震台都說沒有。把她氣死了。”
“嘻嘻，”小豔輕笑了一聲，“或許真的會有呢。”
“有了也沒關係，總不成天會塌了吧。”李凱輕鬆地說著，抬頭看了看天。他可不信什麼老鼠會預報自然災害的事，雖然他也曾從報紙上看到一些報道，但他不以為然，這隻是科學家們的走火入魔罷了。
天空中黑漆漆的，李凱眨了下眼，覺得奇怪，這天怎麼這麼黑，該不會是要下雨了吧。
小豔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抬頭看天，笑著道：“天塌了嗎？”也抬起頭看天。
天空中黑漆漆的，小豔臉上的笑容凝住了，她害怕地將頭埋在李凱的胸前，用手抱住李凱。
李凱拍拍她的肩，道：“可能要下雨了，我們走吧。”
小豔將頭抬起來，有點急切地道：“那我們走吧。”她立刻站起身來。
看她的這副突然的急樣，好象天馬上要下雨了一樣。李凱也立起身，笑著道：“別急，我們慢慢走回去，一時半會兒，它也下不來雨的。”
但小豔卻仍然心急地道：“我要走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走吧。”她一反常態地不待李凱回答，竟轉身就走。
李凱一時被搞糊塗了，難道她生氣了？他剛才僅僅說了句別急而已，而小豔的性情從來都是很柔順的。
他立刻追上去，“我送你回去吧。”
小豔腳不停頓地道：“我自己走回去，你也先回家吧。我有點困了。我們明天見，怎麼樣？”
這是怎麼啦？這可是小豔第一次拒絕他送她回去，在往常，她可會纏著他送她回去，然後，他往往就是她的房間裏過夜。
而她，更準確地說，比他更喜歡男女之事，如一個小女孩癡迷玩具般地欲罷不能。
這更給她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而今天，她真的有點反常了。
李凱追上小豔，小豔轉過身子，用手掌拍著自己的前額說：“你也回去吧，我真的困了。我們明天再見麵吧。”說完，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給李凱。
這笑容裏充滿著勉強與傷感。
李凱搞不懂了，又擔心她，隻得道：“天這麼黑，你一個人回去，行嗎？”
小豔已抬手攔住出租車，她一邊鑽進車，一邊對李凱道：“你也回去吧，我一個人行的。”
出租車毫不遲疑地走了，隻剩個李凱莫名其妙地怔在原地。
李凱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仍然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這天是怎麼變樣的。
他苦笑了一下，這個怪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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