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可怡被徐林氣的無語,不願搭理他。
“要不……”徐林想了想,提議:“咱們一起喊救命?”
“你歇會兒吧!”
施可怡挨著牆壁,緩緩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
經過最初的恐懼,以及徐林的插科打諢後,她也慢慢冷靜下來。
“目前最重要的,是留存體力。那家夥把我們關在這裏,總不可能是為的餓死我們。”
“你是說,他還會回來,然後把我們放出去?”徐林揶揄一句。
施可怡衝說話聲晃了晃拳頭:“我當然知道不可能放我們出去,隻是覺得,或許還有機會……”
啪。
徐林掏出支煙,用打火機點燃。
望著一閃而逝的火光,以及隨後飄來的煙味,施可怡瞪大了眼睛。
“你……竟然還有煙……”
“我手機與煙從不離身。”
“別的呢?還有什麼嗎?不會就這兩件沒用的東西吧!”
“還有個扳手。”
聽到回答,施可怡愣了好半晌,想破腦袋,也沒琢磨出,對方隨身帶個扳手幹嘛。
似是察覺出她的困惑,徐林笑道:“我是個水管工,身上帶著扳手,很合理吧。”
“你不是保安嗎?!”施可怡詫異問。
“辭職了,聽說最近有許多家庭主婦,總會不小心卡進洗衣機,而我們這些水管工……”
“你少看些亂七八糟的!”
施可怡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什麼人啊,現在是講葷段子的時候嗎?!
一片漆黑中,隻有徐林叼著的香煙,偶爾閃出火光。
坐地上的施可怡,把頭埋在膝蓋上,悶悶不樂。
抽完最後一口煙,徐林右手拎起地上的扳手,借助手機屏的微光,來到北側的牆壁旁。
老公寓的地基,並不是現今流行的獨立鋼混基礎,而是早些年的漿砌結構。
漿砌材料,也並非過火磚,而是上個世紀最常用的紅石,也就是岩漿岩。
經過這麼多年的水蝕蟻蛀,以及不可避免的地質沉降,其接縫處早已開裂。
徐林用手一別,就把縫隙裏碎裂的幹硬漿塊摳了出來。
手指輕撚,沒怎麼用力,漿塊便磨成顆顆細粒。
他笑了。
找準一塊體型方整的紅石,拿起扳手敲了上去。
第一擊,就讓它出現裂紋。
第二下,紅石就掉落了小半塊。
猛砸五六次,完整石頭碎開一大半。
把扳手往石下的縫隙塞入,用力向上一撬。
隨著土砂流出,石頭掉落,這麵牆便出現了一個方形孔。
公寓後麵是住戶用來養花種草的院子,齊哥沒有玩園藝的興趣,不過周圍住著的各單位退休官員,卻個個是此道高手。
種養花草離不開澆水。
這幾天沒有雨水,氣溫又高,為防止花草幹枯,中午前後,左右相鄰的院子,都會打開水管澆灌。
說來也巧,齊哥住的公寓左鄰,曾經就是園林管理單位職工。
這人不僅種的一手好花,還打的一手好牌。
由於年紀大了,得了好忘事的毛病。
剛剛打開水管,就聽有人喊他打牌,而這一走,水管就一直開著。
源源不斷的水流,由高向低,緩緩淌入齊哥的院子。
牆上孔洞,足有四十多分公分寬高,徐林用扳手掏了會兒,腳底下就多了堆沙土。
“喂,別老看著,過來幫忙。”
施可怡剛才就聽到了他砸石頭的動靜,又聽到嘩嘩灑落的聲響,不免奇怪:“你幹了什麼?”
“當然是挖個洞出去了。”
“能行嗎?”
施可怡覺得這行為很難。
地下八米啊,這得挖到什麼時候?
可盡管這樣想,她還是走了過去。
為避免被湧入的沙土活埋,徐林每掏一會兒,就要與施可怡一起,將地上的沙土,轉移去對麵。
這是個十分辛苦的工作,每堆沙土,都要用徐林脫下的衣服兜著轉移好幾次。
即便是特種兵出身的徐林,也被累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