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走進一家餐館,點了一份三明治。

就在她身邊的餐桌上坐著兩名婦女,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到,“聽說公主要出嫁?你是她身邊的侍女,一定知道些什麼,快說說。”

另一位得意地說道,“那當然,我可是在公主身邊侍奉了六年的侍女。這不正是因為公主要嫁到別的地方了,他們才允假讓我回家看看,這一看啊,估計是最後一次嘍……”說到傷感處的侍女用手絹擦著眼淚,接著擤了一個響亮的鼻涕,“哎呀,那可是要出海的,說是最少也要行駛個四五天。”

“哎呦,這麼遠啊,那個地方在哪啊?”

“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得往東麵走,哎呀,也就是往東麵行駛個四五天就到了,反正是一個又遠又大的國家,這一走喔……”

“聽說那裏海盜挺猖狂……”

“是呀,說是什麼……黑騎士的,在那裏很厲害……”

“那可要小心啊……”

“啊!對了!”侍女好像想起什麼,拍腿大叫,“這次來找你,主要是因為公主要出嫁,少個侍女陪嫁,想問問你……?”

“啊!我可不行,家裏還有一家老小讓我照顧呢,哪能離開!”另一人連忙搖頭,她可不願去那麼遠的地方。

“這到也是,可現在這種情況,讓我上哪找人呢?”侍女急得愁眉苦臉的,“這可是長官交給我的任務,要我可怎麼辦啊?”

“這位夫人,聽你說要找人做工,看我行不行?”說話的正是莉莉,她在一旁聽了半天,盤算著公主出嫁,必定會有一批數目不小的嫁妝,這是個不錯的“買賣”。如果她能混進公主出嫁的船上,會更容易一些。

侍女從頭到腳掃視了莉莉一遍,“你能行嗎?”她可不太相信這個小丫頭。

“我是這裏孤兒院長大的,無依無靠,但洗衣、做飯、侍奉人最在行。”莉莉滿臉乞求的神情。

看樣子莉莉打動了這位侍女,激起了她不小的同情心,“好吧,那你收拾收拾,今晚十點在東城門等我,我帶你進宮。”

“謝謝夫人,您真是個好人!願主保佑您!”莉莉流著淚感謝到。

“別忘了,今晚十點,東城門。”

“知道了夫人,我馬上回去,告訴院長她們,她們一定會為我高興的!”莉莉匆匆付了三明治的錢,跑出了餐館,臉上還露出喜悅。如果說眼淚是騙人的,那麼喜悅可是真的,這次“生意”不錯。但是到東海啊……

她要先去告訴包裏斯。

但她在酒館門口看見了一個人,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往酒館裏跑的女人正是剛剛在同一餐館裏吃飯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跟莉莉一樣,也是獨自一人在餐館裏吃飯,想必她一定聽到了侍女和莉莉間的對話。

這事有點怪,莉莉說不出原因,可她卻悄悄地跟在了那個女人身後。

喧嚷的酒館裏,人們的說笑聲很大,搬運啤酒的侍者來回穿梭,一不小心就會把酒杯裏的啤酒撞撒。

人很多,但莉莉沒有看見包裏斯他們。不過很快她就發了現那個女人,莉莉悄悄地跟了過去。

那個女人坐在了一張有五個商人打扮的男人的酒桌旁,她與其中一個交頭接耳,似乎在說著什麼秘密的事。

幸虧那群人的桌子靠近酒館內道,旁邊是一道隔牆,牆的上半部呈柵欄狀。莉莉小心翼翼地繞過人群,來到隔牆下。她蹲在那裏,既不會被人發現,又能偷聽到內容。

“公主出嫁的船……有意思……”說話的是一個帶著法語腔調的男人聲音。

“米娜,這真是你聽到的消息嗎?”另一個男人問道,聽起來有很重的鼻音。

“當然啦,千真萬確,本來我還想當那女傭混上去的,可沒想到有個丫頭快了我一步,真是的……”

“嗬嗬,被小姑娘搶了先……”那個鼻音很重的男人嘲笑到。

“波尼,你不講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米娜怒罵著,“我今晚可以換掉那丫頭,十點東城門……”

“這個不用,反正是在我們東海……對了,米娜,你有沒有聽是什麼時候出發的船?”第一個說話的男人問她。

“這個……我沒聽到,不過看那個侍女著急的樣子,應該是在明天……”

“對了,頭兒,在我們停船的時候,已經有一艘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商船停在碼頭,再旁一些還有一艘軍船,有軍官把守著,在那裏裝貨,會不會是那艘……”

“這個先派人去查查。”

“那讓我去吧,船……老板!”鼻音很重的男人好像說錯了什麼而忽然改口,因此招來米娜的抱怨,“你這蠢貨真是不長記性!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在外麵這樣叫奧斯托!”

“我不是沒叫他船長嗎?哎喲……哎喲……別打了”

“別打他腦袋了,本來就不聰明,叫你這麼一打啊……”

“你說什麼呢?喬恩!”

“………………”

莉莉走出了酒館,摸著下巴思索著。通過剛才那群人的對話,莉莉知道他們肯定也是海盜了,那麼……

“……反正是在我們東海……”

說這話的好像就是這幫家夥的船長。

“……我們東海……”

難道是……

莉莉腦海裏浮現出答案——“黑騎士”號。

已經沒有時間了,再過一會兒她就要去東城門見那位侍女……

情急之下,莉莉吹了一個響亮的忽哨。不一會兒,就聽見空中有拍打翅膀的聲音,還有……“‘奧羅船長’緊急降落!‘奧羅船長’緊急降落!”

正是那隻金剛鸚鵡。

“謝謝你‘奧羅船長’,把信帶給包裏斯,要小心。”莉莉把剛剛寫好的紙條綁在‘奧羅船長’的左腿上。

“是!莉莉船長!”

金剛鸚鵡就拍拍翅膀飛走了,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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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怎麼還沒有回來?”包裏斯早早的就回到了船上,他不喜歡逗留在酒館裏,可是同樣應該提早回來的莉莉,此時又在哪裏?

這不像是船長平時的作風,她往往會比他還早幾個小時回來,而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呆在船上的船員也說沒看到她回來,那……?

“‘奧羅船長’緊急降落!‘奧羅船長’緊急降落!”

包裏斯伸出一跟手指,讓‘奧羅船長’輕易降落。小心的從它腿上取下信,然後又聽它喊了句“任務完成”,就飛回到自己的窩裏去了——有些鳥兒可是黑夜裏的瞎子。

“黑百合日益黯淡,因為她的情人踏上了尋找佛主的道路,她不得不跟著愛人留下的足跡,可是她必須萬分小心她的情敵,還有那帶著芬芳的孤兒。”

包裏斯又讀了兩遍,而這時候剛回來的老傑克一邊嚷著,一邊朝他走過來,“嗨!包裏斯!你猜我打聽到了什麼?一艘公主要遠行出嫁的、載滿寶藏的巨船,它就在我們的隔壁!”

“你怎麼不高興?”老傑克發現包裏斯並沒有像他預期中的那樣高興,便疑惑道。

“你看看這個……”包裏斯把紙條遞給他。

“船長她怎麼打算?”老傑克讀完問到。

“看樣子是盯上了這批獵物,‘黑百合日益黯淡’,應該是不能暴露身份……那麼‘情人’,想必指得就是獵物……‘尋找佛主的道路’,佛主是東方人的神,就是往東方走……‘留下的足跡’,小姐一定會給什麼提示,那麼‘情敵’……”包裏斯一一解釋到。

“已經有別的人看上了這批貨嗎?”這裏的情敵必定指的是“同行”嘍。

“被別人盯上不要緊,到是……小姐看上了黑騎士海域裏的獵物,一旦起了衝突,那可不好辦……”

“這到也是,但已經半個月沒打著獵了,這陣子政府抓得出奇緊,商船也跑得少……對了!我們進港後有一艘商船隨後也靠了岸,看樣子不錯……”

“我看哪,它跟我們一樣,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包裏斯一語道穿。

“哦……”老傑克意味深長地答到。

“但既然是船長下的命令,那我們也隻好照辦了。”包裏斯搖搖頭,準備回艙。

“那麼‘孤兒’……”老傑克最後問到。

“應該就是那個小家夥了……”兩人笑著離開,結束了這場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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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趕快!別磨磨蹭蹭的!這是最後一批!馬上要起錨了!”

“那邊的箱子輕點搬,是公主的餐具!”

“哦!我找不到公主的吉娃娃啦!哦……拉拉!拉拉!你在哪?”

“小心!蠢貨!”

“……”

碼頭早上的景象如此繁忙,到是難得。現在是出海打漁的淡季,除了三三兩兩的商船、漁船和貨船停靠在碼頭外,也隻有這麼一艘打著軍旗的軍船,最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