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宮淡是真的喜歡你嗎?”
“你以為他現在對你所表現出來的關心和愛護都是真心的嗎?”
“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他和你結婚......不過是為了你郝家真千金的這層身份罷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一個從小跟著傭人長大的真千金,和我這個從小在郝家長大的假千金......”
“論氣質,論修養,論眼界,誰更有資格......站在他身旁呢?”
黎弦正高高興興地擺弄著自己的頭紗,郝澗突然在身後出聲。
黎弦看著鏡子中映出郝澗大方得體的笑容,因要和宮淡結婚而有所緩解的情緒,有再次崩潰的傾向。
她猛地喊道:“當然是我!”
郝澗笑了笑:“那就祝你......新婚快樂,早......生。”死早超生。
黎弦氣紅了眼,她沒有聽清楚郝澗後麵的那句話,隻是起身推了她一下,“我的婚禮不歡迎你!”
郝澗無所謂地聳聳肩:“作為你法律上的妹妹,我可不能缺席姐姐的婚禮呢。”
“再告訴你一件殘酷的現實,如果不是你自己死纏爛打,你真的覺得爸爸媽媽願意把這麼瘋瘋癲癲的你認回郝家?”
黎弦掃掉化妝台上的東西,尖叫道:“來人!快來人!趕緊讓她消失在我眼前!”
郝澗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在傭人來之前,先一步退出了化妝間。
等郝澗退出房間,黎弦看著鏡子中情緒失控的自己,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撈起手邊的化妝品,砸碎了化妝鏡。
婚禮即將開始。
黎弦提著裙擺下樓,腦子裏滿是郝澗對她說過的話。
她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鬼鬼祟祟的身影。
突然......黎弦身後的人滿懷恨意地推了她一把。
黎弦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
“救命!”
大廳裏賓客們談歡的聲音,掩蓋了黎弦慌亂之中發出的叫喊聲。
身體與地板接觸時,發出沉悶的響聲。
黎弦耳邊嘈雜的聲音......最終化為一陣陣的嗡鳴。
鮮紅的血在她身下溢出,在純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蔓延。
黎弦雙眼空洞地盯著正上方的水晶吊燈,她努力想要轉頭看清推她下樓的凶手。
但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的生命,就這樣在偌大別墅的一角......悄無聲息地流逝。
......
不知過了多久,黎弦耳邊傳來男人陣陣壓抑且隱忍的低啜聲,
“黎弦,即使這是我們既定的命運,但我這個人一向最不信命。”
“我不相信,這會是我們最終的結局......”
“我不甘心。”
25年來屈辱且卑微的經曆,如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閃過,黎弦有些汗流浹背。
這樁樁件件......真的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黎弦急促地回了男人一句,“我也不甘心!”
反應過來後她才想起來問:“哥們,你哪位?”
但男人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沒給她太多碎碎念的機會,黎弦周圍猛然湧上一陣陣誦經的聲音,逐漸將她吞沒。
黎弦再次失去意識。
再次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黎弦想: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說句臨終遺言?
遺言如下:我總覺得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似乎活在誰的掌控之中。
聞會軍滄桑皺眉.jpg
八月,紐北市
真帝豪會所,頂級豪華包間門口
“小姐醒醒,我們到地方了。”
黎弦緩緩清醒過來,腦袋裏充斥著怦怦的心跳聲,快要把她敲暈。
聽到司機的聲音,她勉強睜開眼睛,“我突然有些不舒服,麻煩您讓我在車上稍微休息一下。”
“好的,您隨意。”
黎弦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腦海中多出一些格外荒唐的記憶,真實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