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笑道:“朋友別急,在下這便送你們上路!”
畢得聖早已意識到不妙,此時見杜奇已經來到近前,急忙翻身坐起,強忍住因身動而帶來的巨痛,駭然叫道:“杜、杜奇?怎麼是你?”
驟見杜奇,那傷者雖然害怕得要命,但仍顧不得自己有傷在身,急忙護在畢得聖身前,惶然叫道:“不要過來!”那模樣,就像一個落難的姑娘遇到色狼一樣,渾忘了自己武功高強。
杜奇依言止步,笑道:“正是在下,杜奇!畢大俠別來可好?哎呀,你看看,這裏又黑、又濕,堂堂畢大俠,躲在這破爛的房中像什麼話?還有這味道,這麼難聞,你們怎麼住得下?”
畢得聖氣急敗壞地叫道:“好小子,別在這裏貓哭耗子,有種的……”說著話,畢得聖似欲翻身下床與杜奇動手,誰知卻牽動了傷勢,巨烈的疼痛,竟使他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杜奇歎道:“看到你這副樣子,老子真不忍心動手,唉!便宜你個兔崽子了!”說著,杜奇身形一晃,一把抓起那傷者摔往門外,同時說道:“看在你還有幾分義氣的份上,老子今天便饒你不死,別讓老子以後再看到你!”緊接著,杜奇揮起一掌,狠狠擊向畢得聖的胸膛,頓時將畢得聖的胸膛擊塌,擊得畢得聖從床上飛起,撞破床後的土牆,重重地摔倒在屋後的土坡下,口中鮮血狂噴,不用想也知他難以還魂。
擊斃畢得聖,終於為那四位鄉農報仇雪恨,杜奇的心情並未輕鬆反而覺得更為沉重:這世道怎麼如此不公,好人命不長而壞人卻活得十分輕鬆,像畢得聖之流憑什麼動不動便敢取人性命呢?
思慮及此,杜奇的心不由一顫!人,都是父母生養的,本應平等地生活在這個世上,誰也無權剝奪他人的性命!畢得聖殺害了無辜之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麼,自己又有什麼權利擊斃畢得聖呢?自己殺了畢得聖,又該得到什麼懲罰呢?可是,若不殺畢得聖,那四位鄉農的冤屈何以得伸?天下豈不是任由畢得聖之流的惡人橫行?
那四位鄉農的仇自然要報,也不能任由恃強淩弱之徒橫行天下!像畢得聖那樣殺害無辜之人便該死!自己殺畢得聖,隻是替枉死者伸冤報仇,是替天行道,不但不應受到懲罰,反而應該受到表彰,隻有這樣,世道才能安寧,人們才能安生!看來自己根本沒有錯,錯的是象畢得聖那樣的不法之徒!
既然無錯,便不用為此事耿耿於懷!那麼,自己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令天一教、駱馬幫和東方閣等人,還有江湖各方勢力不遺餘力地追殺自己呢?就憑他們杜撰的那十大罪狀?
別說那十大罪狀全是牽強附會之辭,實屬子虛烏有,即使那所謂的十大罪狀條條屬實,也不應該不告而誅啊!他們又憑什麼來追殺老子呢?既然他們不仁,老子又何須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