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真情溢於言表,在杜奇和眾女之間流淌。
感受著這濃似氤氳甜如蜂蜜的情意,杜奇差點熔化其中,他不知為何為有如此戲劇性的變化,不由望向東方閣,卻見東方閣正滿麵含笑地望著他們,其神情與以前毫無二致,要不是杜奇此時仍有些頭重腳輕之感,真會認為剛才東方閣對他的態度乃是一場夢。
突見姚富貴靜立一旁熱淚盈眶默默地盯著他,杜奇更是心頭一熱,忙掙脫眾女的糾纏,上前摟住姚富貴的脖子,卻禁不住熱淚長流,哽咽道:“貴叔,小子舍不得離開你呀!貴叔,小子此去生死未卜,貴叔要好好保重知道嗎?!”
姚富貴擦了一把激動和離愁交織在一起的熱淚,但臉上的淚水卻更多,卻仍然笑道:“老子都這把年紀了還未輕言死字,你小子年紀輕輕的更不要輕言此字,你小子記著,老子在這裏等著你,好好地給老子滾回來!老子還等著抱孫子玩,等著你小子給老子養老送終呢,這可是你小子最重大的責任,別想推給別人,更別想丟下不管!”
杜奇仍然哽咽道:“貴叔放心,不為別人,隻為貴叔,小子也絕不會死!”
姚富貴笑罵道:“你看你,又把那倒黴的字掛到嘴邊了,不過早一點吐出來也好,從此你小子便與那字無緣了,哈哈!”
杜奇淚眼婆娑地點頭道:“貴叔,小子聽你的!”
姚富貴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杜奇的頭臉,強抑製著激動開心地道:“這才是貴叔的乖奇兒,去吧,貴叔知道照顧自己,你不用擔心的!”
杜奇激動無語,幾乎費盡全身力氣才擠出兩個字來:“保重!”語畢,杜奇深深地望了姚富貴和眾女一眼,毅然轉身而去,去鹿門山赴約,去履行他的使命責任,去迎接那未知的命運!
起身之際,杜奇耳中灌滿著姚富貴和馬雨筱等諸女的聲音:“保重!”
倏忽之間,那聲音猛地轉變成獵獵風聲,衝撞著他的耳鼓,刺激著他的鬥誌,杜奇頓覺意氣昂揚,猛地放聲長嘯,聲震四野,頓時引來無數嗔怪的眼神,杜奇這才驚覺已到鹿門山下,前後左右全是上山的武林人物,也許是那些人並不認識他,隻看了他一眼便回過頭去繼續趕路。
杜奇本未在意任何人,但剛才那一瞥卻見兩人顯得十分突兀,一人身形富態,擔著一擔湯水挑子,儼然便是街頭賣混飩水餃加湯麵的小販,他的身旁跟著兩個下人模樣的小廝,那兩個小廝也擔著沉重的擔子,隻是他們所擔之物用潔白的細沙布蓋得嚴嚴實實,不知他們所擔何物,想必是那人所需的混飩水餃麵條之類的食物;另一人身材雖然高大,但卻顯得有些瘦弱,一頂破舊草帽背在肩後,上身衣服敞開露出古銅色的胸腹肌膚,褲腿卷得高高的,就象一個正在田間勞作的農夫,隻是他現在卻擔著兩大捆上等幹木柴不急不徐地跟在那小販身後,似那小販的雇工,又似是賣主按買主的要求將木柴送到地頭,許是由於趕路的緣故,那農夫的褲腿一個高一個低顯得極不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