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有什麼話,一定要對我說啊,要不然以後沒機會了。不過,你對我也沒什麼話要說吧,最多就是些禮貌用語,嗬嗬……
心裏痛……我記得當時小姐是這樣說的,可是我當時以為她是惦念著顧慶之才說的那些話。該死,難道那個時候,小姐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麼。
所以那天特別的蒼白無力也是這個原因。
可是之前這樣的場景不止一次出現。
不同的是她會說自己會死的那些話,以及我那句有聲等於無聲的表白……
我無數次回想那天,心裏早就痛得麻木。
後來,顧慶之銷聲匿跡了。我一點都不在乎。
最後,我將小姐火化,骨灰撒向了我們住的附近那片海。
小姐走了,我還要麵對老板。
這個世界上,我想無論是我還是顧慶之,抑或周子臣,都沒有那個男人愛小姐。
所以我很忐忑老板知道這個消息會怎樣。
小姐是他的獨女,唯一的愛女。他將她交給我遠赴他國,僅僅半年不到的時光,我帶著小姐的噩耗回國。
我已經做好自伐的準備,不要以為這很可笑,誰也不知道我願意蟄伏在趙家,隻不過是為了報恩而已。
我的那些兒糟心事兒不提也罷,在趙家呆了這麼多年,我已經徹底忘記了以前的恩恩怨怨,隻剩下老板和小姐能入我的眼。
現在小姐走了,在我的照看下。我又欠了老板,所以無論老板怎麼處置我,我都心甘情願,何況我的心早就隨著那個女人奔赴大海的那一刻也隨之融入了那深不見底寬不見邊的冰冷海水中。
我當麵給老板說了小姐的死訊以及遺願。
老板聽完就暈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哀戚。就彷佛在z國每日在陽台上看海的小姐,安安靜靜彷佛失去了靈魂的木偶,或者說是因為失去了最重要東西以後什麼也不在乎了。
可是老板的反應還是讓我擔憂了不少,畢竟以前老板的暴脾氣都是人盡皆知的,特別是關於小姐的,反應尤為大。
這次不同往日,我不知道怎麼安慰,隻是安排好公司趙家的事後,每日去醫院帶著坐在輪椅上的老板曬曬太陽,看看周圍有笑有說的人。
那樣,才不會因為悲傷而壓垮自己。
老板沒有反對,任我動作。隻是每次看見醫院裏的穿著病服依舊蹦蹦跳跳的小朋友,就會發呆好久,周而複始,日落星出。
直到後來,我接了一個電話,轉眼就看見老板第一次主動說話,對象是一個紮著馬尾辮的蒼白小女孩。
當看見那個小女孩的時候,我握著手機的手忍不住一緊,聽筒裏的聲音逐漸遠去,我的瞳孔裏是那張白皙幹淨卻帶著與這個世界不一樣的笑容的美麗小臉。
老板和那個小女孩聊了很久。
我聽力很好,小女孩的童聲童語清脆得像黃鸝鳥,讓人心裏一片安寧。
這段時間一直繃緊的心也隨之一鬆。
看到老板難得露出會心的笑容,我繼續接起手中的電話。
不過後來,我多方打聽也沒找到那個小女孩,就像憑空蒸發一樣。老板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望,反而病情好轉了不少,也沒讓我打聽那個女孩的事,可是我不甘心,所以至今我還在尋找。
後來的後來,老板依舊還是老板。
除了沒再每日問我小姐的狀況之外,似乎什麼也沒變。我逐漸接受老板手下的事務,並開始頻繁在商界動作。
我知道老板是打算把他的一切交給我。
我很慶幸,小姐和老板在最後的最後都是那麼的信任我。
而我,除了讓自己更加完美,真的無以為報了。
小姐的葬禮一直沒有舉行,老板說夢裏小姐讓他不要太掛心她,葬禮隻不過徒添傷悲。老板對小姐向來是有求必應,即便那是夢,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