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菊花看著自己兒子受傷,頓時炸毛了。
一個勁兒心疼的叫喊著:“富貴啊,娘的好大兒,你沒事吧?快讓娘瞅瞅,嗚嗚嗚嗚。
宋安然這個黑心肝的,咋就下這麼狠手啊?”
哆哆嗦嗦,皺皺巴巴像雞爪子的黑手,就那麼直接的摸上,被菜刀劃破的,再多等三秒就能痊愈的小傷口,然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都沒眼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人砍死了呢,嘖嘖。
宋安然本來慌亂害怕的情緒,經過這麼一攪和,也逐漸淡了不少。
眼看吳菊花的眼淚鼻涕口水就要蹭到了宋富貴的身上,宋富貴嫌棄的扒拉開了對方,連忙向後退了幾步:“誒呀,娘我沒事,衣服別給我蹭埋汰了。”
“老宋家的,在家不?”正當3人繼續對峙的功夫,屋外傳來了喊人的聲音。
“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看我回頭有空不neng死你的”
吳菊花朝著宋安冉吐了一口黏痰放著狠話,拽著像木頭杆子似的杵在旁邊的宋富貴,轉身走了出去。
被拽著的宋富貴也不忘轉身凶惡的剜了一眼舉刀不放的宋安冉。
宋安然見二人出去,悄悄鬆了口氣。
手裏的菜刀,到底還是沒敢放下,生怕對方趁著她放鬆的時候再殺個回馬槍。
想了想,也打算出去,在外麵,就算再打起來,也還有逃跑的可能。
“嘔~”
一不小心踩到老太太剛才吐的那口黏痰,宋安然惡心的差點將膽汁都給吐出來,可想而知,威力不是一般巨大。
吐了好半天,才稍微緩過勁兒來,整個人眼淚叭嚓的,好不可憐。
原主本就瘦弱的身體,因為嘔吐,也因此變得更加發虛。
扶著牆又緩了好半天,拎著菜刀晃晃悠悠的向門口走去。
“誒呦,這不是李村長嗎?這是刮的啥風把您給吹來了?屋裏坐坐?”
一看來人是村長,吳菊花瞬間變臉,笑的滿臉褶子都堆在了一起,乍一看還真就像朵幹癟的菊花似的。
“我就不進去坐了,在當院說就挺好的。”李村長擺了擺手,趕忙拒絕。
還進去坐呢,十裏八村的誰不知道宋家是出了名的埋汰,他可怕惹了一身虱子跳蚤啥的回家,老伴兒不讓他上炕。
“老宋家的,大河沒擱家?”李村長四處張望了一下,背著手問道。
“村長,你有啥事和我說就行,我家我說了算,孩子他爹上山摟柴火去了,應該一會就能回來。”吳菊花一臉得意的拍了拍袖子上的灰。
“也不是啥大事,這不聽我家那口子說,你家宋安然說親了,定的人家是隔壁槐樹村的。
就過來問問,啥時候辦喜事兒?
我也好給女娃及時把關係轉到槐樹村的生產隊上,不然我怕到時候她嫁過去了,年底分不到口糧。
真是沒想到啊!一轉眼,安然這丫頭都這麼大了,馬上要嫁人了。
大江哥和嫂子(原主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也會感到高興的。”
李村長說明他的來意,一臉的感慨。
“後天,後天那丫頭片子就嫁過去了,我替那丫頭謝謝李村長,至於口糧關係您也不用操心了。
那丫頭片子的口糧依然留在咱們隊裏,每年分糧後,我保證一點不少的給她送去。
雖然她不是我親閨女,可是好歹也是我拉扯大的,總不能害她。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這要是轉了口糧關係,婆家待她不好,克扣了糧食,那可就麻煩了,您就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吧。”
吳菊花心裏的算盤打的劈裏啪啦的響,生怕對方真把口糧關係給轉走。
真要是轉走了,年底她家得少分不少糧食呢,這事她可不能同意。
李村長聽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老宋家的,這不轉口糧,那人家男方家那邊能願意?
這是你和大河的意思?丫頭自己也同意了?”心思百轉千回,很是看不上對方的小家子氣。
“嗯,沒錯,這是我和她叔的意思,宋安然就一個小丫頭片子家家的能懂啥,不用問她都知道,她肯定是同意的。”吳菊花偷著撇了撇嘴,笑嗬嗬的說道。
“行叭,這事你們自己拿主意,我也…………”
村長無奈點頭,畢竟是人家一家子都已經決定了的事,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內心隻是有點可惜,準備再說上點場麵話就離開。
“我不同意!”聽到村長二人的談話,宋安然趕緊出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