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怒火,但是他能夠壓製怒火,旁邊的戰士卻壓製不住,他話音剛落便聽到嘭的一聲槍響。
這一聲槍響讓張浩愣住了,卻隻見盧家駒滿臉殺氣的盯著那名開槍的戰士,而其手中正捏著一枚徹底變形了的子彈頭。看到這一幕,身為團長的張浩第一時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正是因為他明白,所以他的心中更加恐懼。
“小劉,誰允許你開槍的!”
張浩怒吼一聲,一腳將依然端著槍的那麼戰士給踹倒在地。
“團長,這個人汙蔑我們共*黨,汙蔑土改,我就要把他槍斃了。我劉小驢六歲的時候,地主將家裏最後一點過冬的糧食給搶去,爹娘也在那一年被活活的餓死了。而我為那個逼死我爹娘的地主家做了十一年的驢,以至於都把自己原來的名字給忘了。如果那一年不是紅軍路過我家鄉,我也會被活活餓死。
是共*黨,是紅軍救了我。但是現在這個混蛋竟然汙蔑我們共*黨,汙蔑我們造福勞苦大眾的土改,您讓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劉小驢滿是憤怒的吼了起來,雙眼如同噴火一般盯著盧家駒。
“那也不是你可以隨便開槍的理由,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八路軍戰士了!二杆子,把他的槍卸了。將他壓回去,待會由組織上商討決定對他的處置。”張浩沒有因為劉小驢的話而消去怒火。
“團長!”
一聽張浩給予劉小驢如此重的處罰,旁邊的幾名戰士立即想要替劉小驢求情。
“怎麼,你們也要違抗軍令!把他給我帶回去。”
看著劉小驢被帶走,盧家駒的怒氣卻是消了一些,不再那麼的不理智之後,也明白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有些重了,已經嚴重傷害到了這些八路軍戰士。不過即使恢複了冷靜,盧家駒依然不認為共*黨依靠暴力隨意剝奪地主的資產,槍殺地主是正確的。
“盧先生,就剛才我們戰士的行為,我鄭重的向你道歉。”
不道歉不行啊!可以無視槍支的人,如果發起狂來,能把這許家集的所有人都給殺了。張浩是個敢於提著腦袋衝鋒陷陣的戰士,但他更是一支部隊的最高軍事領導人,所以理智讓他不想因為觸怒了盧家駒這麼一個尚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而給自己的部下,給八路軍,給共*黨帶去麻煩。
“不用了,至少剛才的那位劉小驢的話讓我清醒了一些,讓我知道,這個世上心中始終帶著仇恨的人不僅僅隻有我一個人。但是我還是要問,那許牟一家真的就該被全家槍斃?”
被盧家駒這麼一問,張浩先是一愣,然後便是一陣沉默。
“我明白了,即使是你這個八路軍的團長也不認為許家就該被奪家產,更不應該被全部槍斃。那麼我很奇怪,是誰能夠撇開你的想法,硬是要滅許家?是那個人嗎?”說著,盧家駒抬起手指指向東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