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是她第二次來圳江,即使她所認識的大多數朋友生活在這裏,但這個城市對她來說,依舊是陌生的。
取了行李出了通道,便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舉著個牌子站在接機的人群中,牌子上麵工工整整寫著“麥遙”兩個大字。
她拖著箱子走過去,將墨鏡摘下來拿在手裏,還沒說話,那中年男人打量她一下後問道,“麥小姐?”
她看了他手裏的牌子兩眼,在心裏歎了口氣,“我爸讓你來的?”
“是的,麥克先生下午有個會抽不開身……”
那人還沒說完,她便點頭,“知道了,有別人來接我,告訴他我今天晚點回家。”
當那人反應過來她說的那個‘他’就是麥克先生的時候,她已經繞過他朝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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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機場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猜測那位哭著喊著要來接機卻到現在還沒來的人一定堵在了路上。
咖啡廳的人不少,她斜對麵坐著兩個年輕女孩兒,兩人拿著手機討論著秦風與孔詩分手的新聞。
“我還挺喜歡孔詩的,沒想到她竟然會劈腿。”一個女孩不無感慨。
“我家秦風多帥呀,要甩也是秦風甩她啊。”另一個顯然是秦風的粉絲,“他們在一起時我就不看好,總覺得孔詩是個不甘寂寞的。”
麥遙隨著她的話思緒飛遠,想著秦風和孔詩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好像是兩年前的夏天,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他們的新聞,那時候紐約正遭遇著颶風的襲擊,下了好多天的暴雨。
僅僅過去兩年而已。
“這個尹先生到底是誰呀,搞得這麼神秘。”那邊依舊在討論著。
“孔詩能為了這個人甩我家秦風,我猜這姓尹的不是有錢就是有錢,”女孩一直念叨,“一定就是那種禿頂大肚腩的富豪,現在女明星隻要是豪門就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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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咖啡還沒喝完,就見一輛火紅的小跑嗖的經過她所在的玻璃窗外,隨即利落的停在了B出口。
和賈貝妮約好在B出口見麵,想著人那麼多會不會不好找,現在才發現,她高調的想讓人忽略都不行。
見她出來,賈貝妮打開車門朝她走去,笑嘻嘻道,“堵了小爺一個鍾頭。”
麥遙將行李遞給她,“我也剛出來。”
賈貝妮看了下手表,“你不是六點就到了嗎?”
她撅撅嘴,“國內辦事效率太低,出行李就出了半小時。”
賈貝妮將後備箱扣上,瞪她一眼,“呦,小香蕉人,一回來就挑我親愛的祖國的刺啊,我怎麼這麼看不慣啊。”
她沒理她,徑自打開副駕駛坐進去,細細的看著後進來的賈貝妮,突然就笑了,“所以要當好一名造型師一定要與眾不同是嗎?比如……銀發?”
“不好看嗎?”賈貝妮摸摸自己那利落的短發。
“像阪田銀時。”她說。
賈貝妮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認識。”
兩人沒再繼續探討她的頭發,而是發動車子駛向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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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是你第二次來圳江,但鑒於你狗血的失憶了,那就當第一次來,所以欣賞欣賞我大圳江的美景吧。”賈貝妮將小跑的頂篷降下來,車子變成了更騷包的敞篷。
“不是狗血的失憶,醫生說這是‘忘記治療’。”她戴上墨鏡,看著開車的賈貝妮,認真的糾正。
“總之,效果和失憶一樣。”賈貝妮笑道,“幸好以前不認識你,不然你把我忘了我多鬱悶啊。”
四年前她第一次來圳江就遭遇了一場車禍,那場事故中,她的母親和哥哥全部喪生,據說,場麵簡直慘不忍睹。
從那以後,目睹一切的她,夜夜噩夢,極大的心理陰影讓她無法正常生活,麥克先生無法隻得送她去了美國治療,治療是成功的,但她沒有立刻回來,而是在那裏完成了四年的學業,後來因為申請了國內的研究生,所以她再次踏上這片已經不存在她記憶中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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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秦風和孔詩分手了。”賈貝妮狀似無意的說道。
她淡淡道,“是嗎。”
“是孔詩看上了別人。”賈貝妮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