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爸爸媽媽的電話,也不知道家在哪裏。”
“那你叫什麼名字?”
“不記得了。”
後麵女警在怎麼問,俞楠衣都說不知道。
實在問不出什麼,調查也查不到俞楠衣的身份信息,應該是父母沒給她上戶口,是個黑戶,這小孩真是可憐。
最後俞楠衣的傷養好之後,她就被送去了福利院。
身處另一個世界的封瀾語並不知道自己女兒的遭遇。
俞楠衣的消失,並沒有引起慌亂,因為封瀾語說是拂塵帶走了她。
雖然為俞楠衣的離開難過,但大家還是接受了。
從俞楠衣拜師起,他們也想過會有這樣一天,畢竟拂塵道長向來行蹤不定。
隻是往後的日子,俞楠衣在沒回過家一次,連俞洪和梁露逝世,她都未曾出現。
這讓俞景元心生疑慮。
直到封瀾語也快逝世的時候,俞楠衣依舊沒回來,俞景元終是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問了封瀾語。
“咱們的女兒究竟是去哪兒了?連你的最後一麵她都不來見。”
封瀾語知道俞景元一直都懷疑女兒的去向,但從前他不問,她也就隻當不知,但現在他問了。
摒退了所有人,封瀾語跟俞景元坦白了一切。
“其實,我來自另一個世界,衣衣她就是去了那個世界。”俞景滿臉震驚,封瀾語沒管,自顧自的繼續說,“我來了這裏一輩子,回不去,衣衣也回不來。其實也不是回不來,而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
俞景元努力消化這個消息,然後問:“那拂塵道長?”
“他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知道了這些,俞景元沒再問過俞楠衣的去向。
封瀾語臨去前,二人像往常一樣同榻而眠。
兩人都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生離死別,所以都格外的話多。
“你之前說你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那個世界,我隻能評價我的國家。我的國家,和平安定,人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出行很方便,有飛機、高鐵等等很多的交通工具,速度很快,短短的時間就可以走很遠的距離。衣食住行也不用操心,不會有人餓死、凍死。讀書沒錢,可以借國家的錢去讀,生病治療,國家會報銷治療費用。”
封瀾語想到什麼說什麼,語無倫次的,而且還有許多俞景元從來沒聽過的東西,但這並不妨礙俞景元清晰的知道,封瀾語口中的國家有多麼的美好。
“你在那個世界是做什麼的?”
“我是一個醫生,剛畢業參加工作,出了車禍,就來到了這裏。”
俞景元不知道何為車禍,但禍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
最後的最後,俞景元說:“謝謝你,來到我的世界,來到我的身邊。”
封瀾語露出笑容,說:“我很高興來到這裏,並且遇上你。”
此時的封瀾語滿臉的皺紋,但俞景元看著她因為笑而彎起的雙眼,覺得一如當年她初次送他出征時那般。
相攜一生,無論是多年前那個溫柔靈動的少女,還是如今已到遲暮的老太太,都是他的妻子,他深愛的人。
從君束,挽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