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元說完,俞敏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侄子說的對,方方麵麵也考慮的很周到,特別是找人給女兒治嗓子一事,說進了她的心坎裏去。
可是京城哪能是好待的,處處是利益牽扯,她們要是去了,會不會成為俞家的累贅?
見俞敏不說話,俞同勸她:“景元所說,我覺得可行,閨女,你願不願意去,給個話吧。”
“是啊,敏兒,娘也覺得景元說的對,但是還是看你自己,你若不願去,就在家裏跟爹娘一起過日子。”
“我願意去,也想去,可是我們母女倆去了,會不會對俞家不妥?”
“哪有什麼不妥的,不過是接您去同住,誰能說什麼?姑姑不必多想,既然我們勸說您去,自然會將一切安排好,您隻需要安安心心住著就好了。”
“那……那就去!”
俞寧意聽著,知道她們要離開這裏,去哪裏都行,隻要娘在。
娘去哪裏,她就跟著去哪裏。
嚴家父母替兒子辦喪事,但那些族親也不願跟他們有牽扯,旁人更不願意來,怕沾惹閑言碎語,所以靈前隻有嚴家父母。
停了三天靈,嚴父找人來將嚴德瑞下葬,嚴德瑞連祖墳都不得入,孤零零的葬在別處。
嚴家族老也發了話,往後嚴家父母也不得入祖墳。
將兒子安葬好,嚴父變賣了家產,帶著嚴母離開了家鄉。這處他們待不下去了。
這個地方他們走了來,來了走,一輩子臨了,落得個落葉不得歸根的下場,也是他們縱容兒子的下場。
當初在荊州,兒子在外也不在意名聲,出事,人人喊打。
實在無法,隻能回來。
回來後,兒子竟改了性子,在外麵前維持善名,隻在家裏打罵下人。
為了兒子的名聲,嚴父將家裏那處偏僻的茅草屋推倒重建,住了進去。
那地偏僻,周圍沒多少人家,家裏發生什麼不會輕易被鄰裏聽了去。
不曾管束兒子,一直為其遮掩,這才走到了今天這步,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嚴家父母帶著家產離去,從此再無消息。
而俞敏已經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從俞景元去荊州查嚴德瑞往事那時,封瀾語就往京城送了信,告知俞洪和梁露此事。
要帶俞敏母女回去,自然也是先傳了消息回去。
遠在京城的夫妻倆,收到兒媳婦的來信,都擔心至極,特別是俞洪,恨不得回去親自查清楚這事兒,但實在是脫不開身。
時隔月餘,終於又收到了信,具體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所以信中隻說事情了了,將俞敏母女也帶回來了。
知道俞敏母女要來,梁露便把住處收拾出來,人一來就能住。
信到了沒幾天,一行人也到了。
王文之進了京城就跟眾人分開,回家去了。
下人來報說人回來了,梁露立馬帶著人出來迎接。
俞世琴自那次之後,幾乎不怎麼出房門,這次確實不能不來的。
知道自己如今不受待見,俞世琴就安安靜靜的待在秦姨娘身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梁露隻當她不存在。
兩方一見麵,梁露熱情的說:“妹妹可算來了,我同你大哥可是盼了好幾天了。住處都準備好了,往後你隻管安心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