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了本來想默默的從來人的對話中聽出些什麼,可是那腳步聲隻是走到她身邊看了看,停留了短短幾秒鍾,便匆匆離開了。
夏知了不知道,她此刻正處在一幢郊區別墅的地下室裏,這裏伸手不見五指,她周圍還密密麻麻地站著四五個保鏢,將她團團圍住。
而在這幢別墅的頂樓陽台上,黎京澤和陳越兩個人,此刻正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劍拔弩張。
“好不容易把人帶過來了,你知道時間就是生命,現在不下手,你還等什麼時候?”黎京澤瞪著陳越,語氣有些著急。
陳越澤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麵前的綠茶,然後抬眸看了一眼黎京澤,淡淡的道:“你抓她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黎京澤看著他,沒說話,咬咬牙,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陳越也不急著追問他,而是自己慢悠悠的又答了一句:
“你抓她過來,本身就是要做籌碼,你現在要下手做什麼?把籌碼弄死了,你拿什麼來談判?
我們現在要做的隻有等。”
陳越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起身杵著陽台的欄杆,看著這大片大片,莫奈畫中一般絢爛的花園,聲音不輕不重的歎了一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他來找我們攤牌,隻有他主動來了,這個籌碼才有價值,不然,我們做了這麼多,就一點意義都沒有。”
時間內部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齒輪,他不慌不忙,不偏不倚的轉動著,無論你是著急,還是擔憂享受,還是放鬆,他永遠都按照他的齒輪去轉。
不讓你跳過痛苦,也不讓你延長喜悅,公平而又冷酷無情。
8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看對誰而言了。
黎耀靈一下飛機,就看見了停機坪上停著的黑色勞斯萊斯,那是來接他的車。
因為秦秘書的幫忙,所以,黎耀靈直接拿到了陳越和黎京澤現在所在的位置。
黑色的勞斯萊斯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迅速的朝著目的地駛去。
黎耀靈坐在汽車後座,一如往常般淡定,似乎他現在隻是去處理一個簡單的公事一樣,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李言開著車,艾力坐在副駕,艾力緊張的手心裏全是汗,大氣不敢出,黎耀靈不發話,他也一個字都不敢說。
就這樣,汽車行駛到半程的時候,黎耀靈突然撐了撐身子,然後坐起來,掀了掀眼皮,那一閃而過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能穿透這世間最堅硬的防護。
艾力一直從後視鏡裏盯著黎耀靈的反應,見他一抬眸,瞬間不自覺的就坐直了身體,像是被班主任盯上的小學生一樣!
“艾力,給秦晚霜發個消息,告訴她,我要單獨和陳越進行談話。”黎耀靈吩咐完,就繼續靠回後坐上,整個身子很放鬆。
艾力看著他這麼一放鬆,整個人忽然也就不慌了,黎耀靈好像就是人群中的那根定海神針,隻要他穩了,一切就都穩了。
艾力按照黎耀靈的吩咐,給秦晚霜發了信息,果然,每過兩分種,黎耀靈的手機就響了。
打電話來的,是個沒有存過的陌生號碼,可是他跟確切的知道,這個人就是陳越。
黎耀靈毫不猶豫,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屏幕,接通了電話。
“黎總,這麼大費周折的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話想說嗎?”艾力的聲音對比起黎耀靈來說,有那麼幾分的挑釁。
或許,黎耀靈這樣的人物,但凡對他低頭一次,對於陳越來說,都是一種難得的,心理上的滿足吧。
“我知道,我太太是你們帶走的,我也很清楚,你和黎京澤的目的不一樣,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我的前提隻有一個,我太太毫發未傷,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邊。”
黎耀靈開門見山,他沒有時間再和陳越趣兜什麼圈子了,見不到夏知了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如同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的煎熬。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明確知道他處在一個巨大的危險中,隨時有可能被自己牽一發而動全身,徹底毀滅的狀態裏,他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那些坦然,那些淡定,都是裝給外人看的。
“黎總,我怎麼相信,你給我的答案是真的呢?”陳越都做到這一步了,自然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答應。
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此刻已經是捏住了黎耀靈的命脈,他沒有資格在自己麵前撒謊,他也不敢撒謊。
“時間地點你定,你帶著人來,我帶著答案過來。”黎耀靈狹長的桃花眼一眯,寒潭一般的眸子看的人沒由來的就從頭涼到腳,那種威懾力太可怕了!
“好,爽快,半個小時以後,平頂山的山頭見,我要你給我一份完整的資料,並且,不允許你插手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隻要你能答應我,那麼你太太,我可以保證她毫發無傷的送到你身邊。”
“好。”黎耀靈答應下來:“我不會幹涉你,我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