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睡的很不安穩,一些稀奇古怪的畫麵強拉硬扯著出現在夢中,我隱約記得看見了一個看不清相貌的人站在數十人也環不住的參天巨樹樹枝交叉處,還有在一片黑暗中一個隱約的龐大到讓人驚恐的輪廓,隨後我就醒了,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就跟睡的正熟時被人推醒一樣,暈暈乎乎的,過了老半天才緩過勁來,一看表發現居然已經過去大半個早上,匆忙洗涮後從冰箱裏掏出半根黃瓜就奔車站去。
路上的車比昨天少了許多,車上好歹還有兩個座位,我坐下後抬頭看了看日曆,才知道今天是周一,心中暗罵,怎麼昨天出門時就沒想到這回事,像我這種小超市,每天既可以是周一也可以是周日,吃的就是一朝一夕的飯,不像那種有固定工資的人,每天收入基本看臉,你要做得好每天睡到自然醒,做得不好累個半殘也不是沒有。比如說像我這種,正卡在兩個中間,還算是好一些的,至少還有些自由活動時間。
至於星期這東西,早就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丟掉了,現在基本全是看月日,沒什麼節假日,所以知道周幾也沒多大意義,所以昨天也沒看日曆就匆匆忙忙出門了,這次倒是栽了一次。
周一加早上這對組合確實讓人提不起精神,等到了廣場,看出人明顯比昨天少了大半多,讓出大片空地來,一些老年人在晃晃悠悠的太極玩健身器材,時不時從隊伍前端傳來一聲“爸。媽”之類的叫喊,然後他們就會滿臉喜氣的走到隊裏。老趙跟我說過,隻用看待尋常遊戲的眼光去看《空界》的話,是很難想象它的受眾麵之廣,看來果然不假。
我看了看卡片上的印花,找到昨天排的隊伍,問了幾個人才知道,除掉沒有來的和已經辦完的,在我前麵的隻有二十多號人,心中不由竊喜,本以為起晚了還要再排好久,看來是我多慮了。
但二十多號人,就算一人隻要三分鍾也要一個多小時,而這時候太陽也已露頭,溫度開始回升,而廣場正對陽麵,連個能乘涼的地方都沒,沒多久一幫人就熱的額頭冒汗。
我不願傻站,心想反正站不站都要挨曬,倒不如曬的痛快點,就跟在一幫大媽後麵跳廣場舞,跳了一會兒,發現旁邊的人都在看我,頓時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就訕訕的退了出來,一站在最前麵估計是領舞的老太太走上來,問道:“這小夥,你是不是學跳舞的?”
我啊了一聲,難道是我跳的太爛已經讓她們看不下去了?我隻記得幼兒園的時候因為有個班級表演,一個班上所有人都得參加,老師給做了幾天培訓,但什麼彎腰伸腿早就忘光了,後來我也沒接觸過啥正規點的藝術,一是沒興趣,二是嫌麻煩,於是我趕忙答道:“沒有啊,我就亂跳著玩的。”
“隻是跳著玩?”老太太咂嘴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忙不迭的點頭承認,這表情我曾在房東臉上見過,當時我已經兩個月沒錢交房租了...
“那小夥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隊裏當領舞?”
我傻眼了,當領舞?這他娘的算怎麼回事?我真的隻是閑的沒事來運動一下,怎...怎麼被看上了?先不說我根本不會跳舞把,家裏小店還得開門,根本沒時間啊,不行,這得趕緊走。於是我推脫道:“大媽,我就是排隊不想等了來玩玩而已,真的不會跳,領舞我實在做不來,而且也沒時間跑,您還是另外找個吧。”
我一再推脫,那老太太見我真的是不想做,也就放棄了,走之前還歎了口氣,我隱約聽見她說什麼“可惜了可惜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不好說什麼,不敢再到處亂跑了,回到隊裏老老實實的排。
這樣的事以前發生過幾次,老趙對我的稱呼也是因為一次兩人打eve的時候叫起來的,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問他他也不說,也隻好聽之任之,就是覺得有點別扭,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我實在想不到這之間有什麼聯係,難道是我太牛叉把他們給震著了?嗬嗬,但我也至少隨心而動罷了,就說剛才跳廣場舞的時候,我也隻是看著前麵的領舞亦步亦趨的做,一開始手腳還很笨拙,後來也就跟上了,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