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是什麼?”天上百鳥齊鳴的動靜,不一會藥穀上下都被這陣勢驚動,紛紛駐足抬頭觀望。看清天上是怎麼回事後,無一例外地張開嘴巴,或傻或呆或愣神情各異看著天上的鳥群,一動不動。
五顏六色的羽翼,絢麗的火焰,遠遠地便讓人感覺到熾熱感。就連一直故意板著臉裝嚴肅的藥穀一眾長老及親近交好的一些老人們,此時也被驚的扯了自己胡須的扯了胡須,驚掉了手中手絹的掉了手絹。
那兩隻拖著赤焰的火凰氣勢非凡地從眾人頭頂低空掠過,抬頭觀望的人,看著從自己頭頂飛過的鳳凰,看著那些絢麗的火焰,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再也看絢麗的身影,大長老才在大殿後鳳鳴聲中率先回神,見眾人還未回神,正了正色,同時下巴上還未消散的痛感,讓他不由垂下目光,看著自己手上捏著一把雪白須發,心痛的同時,連忙收攏到袖袋裏麵,才重重地幹咳一聲,擺出一副頭痛無奈的模樣向在場的老友沉聲斥責:“今天是什麼日子,簡直胡鬧……”說完怒哼一聲,歎口氣,對身旁終於回過神來的老友告罪道:“小輩無禮,讓各位見笑了~”
這些年紀跟大長老相差無幾的賓客,聽到他這句話,再看他臉上那副笑咪咪的小人得誌模樣,臉上不約而同地微微抽動幾下,互相間對視一眼後,也不拆穿他,很給大長老麵子地一同回道:“無妨~”
而那些跟著自家長輩來參加這場婚禮的小輩們,在各自長輩的提示下才慢慢回神,隻是定力卻不及這些人老成精的長輩,忘了此時的場合,一個個神情激動地拉著臨近的人大聲交談著。
“啊,那是神獸鳳凰?”
“是,其中一隻背後好像還站著一個人~”
“不對,那不是鳳凰~”
“看起來像,可又不像……”
“……”
身後這些人議論聲,止末沒聽到,即使聽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此時她全部心神也都落在那越來越近的院子裏~
柳若卿小院內的人一早便聽到了外部的動靜,隻是因著自身的規矩及修養,同時也因為此時院內有不少身份高的人在,雖說好奇,卻也不敢分心,一個個依然盡忠職守地在各自的崗位上有條不紊地做著準備,等待著另一位新娘子騎著白馬帶著八台大轎前來接這裏麵早已妝扮好的新娘子。
止末站在火凰背後,看著下麵屬於柳若卿的院落,忍著心底的激動,隨著火凰緩緩停留,隻是不等火凰降落,她自己終是忍不住心底那股迫切,飛身從火凰背後躍下,身形微動,人便出現柳若卿所在的新房內。
陪在新房內的人,除柳若卿外,都被突然出現的止末嚇到。
背門而坐的柳若卿,在止末進來的瞬間,同時轉過神來。看著止末,本就帶著淡淡笑意的雙眸,在見到此時紅衣打扮及被胡麗娘裝扮一番後的止末,先是目光微滯,隨之眼底閃過一絲光芒,看向止末的眼神越發深邃明亮,臉上的笑意依然輕柔溫和,對比之前卻是少了一絲距離多了一份真實。
而止末,從踏進門開始,目光便緊緊地鎖在柳若卿身上,看著同樣一身紅衣的柳若卿,眼神不由變得熾熱,一身紅衣的柳若卿,在此前兩人試衣之時,她便見過,那會柳若卿也淡淡地描了妝容,但遠不及此刻柳若卿給她帶來的衝擊。明明是同樣的一個人,雖然妝容上比上次豔麗了幾分,可,止末覺得,現在柳若卿比任何時候都好看……
柳若卿見止末這般看著自己,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模樣,勾起嘴角,笑道:“你來了!”
因因柳若卿的笑容,止末下意識地回之同樣的笑容,柔聲道:“嗯,吉時已到!”
站在邊上的人此時也都回過神來,看著兩位新人這回相視而笑深情款款地模樣,再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才紛紛想起禮儀避忌,壓住心底的好奇,各司其職,最後由藥穀終於想到禮節規矩的大師姐代表,開口對站在門口地止末問道:“止末師妹,你怎麼就這麼進來了?快快轉過身去~~”說完,大師姐又連忙拿起妝台上的繡鳳紅蓋頭,想蓋到柳若卿頭上。
不想,柳若卿卻微微側頭,避開她手上的紅蓋頭,笑看著她問道:“大師姐,倘若隻有我一人帶上這蓋頭,對止末而言豈不是不公?”說完看一眼站在門口的止末。
“嗯?”大師姐停下動作,扭頭向不遠處去的止末那邊看去,眼神詫異地將止末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後,目光定在止末臉上,愣了愣,恍然大悟,收回目光,含笑看著柳若卿,抬手在自己額上輕拍一下,笑道:“小師妹言之有理,師姐著相了~”說完,笑著將手中的紅蓋頭放下,衝著想要用武力將止末推出門去的青紫道:“青紫,不得無禮~”說完輕笑兩聲,才繼續道:“今日,不該拘泥於凡塵禮節才是~”說完對著邊上笑眯眯的老嬤嬤道:“嬤嬤您說是嗎?”
“大小姐,所言極是~”一直站在邊上打量著止末的老嬤嬤,收回目光,衝大師姐笑著點下頭,慈愛地看著坐在自己身前的柳若卿和朝她們走來的止末道:“少主,該起身了,莫要誤了上轎的吉時才是~”說完伸手理了理柳若卿身後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