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清你們三個,都過來為師這裏。”元虛道人難得以挺直腰板跪坐在蒲團上,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衝著正在院中打坐的修煉的三個徒弟輕輕招手。

三個年紀相差不多,穿著相同款式但已經發白泛久的青色道袍的小道童,臉上帶著疑惑地走到元虛道人身前,三人從高到矮,一字站開。

站在最右邊,個子最高的止清笑眯眯看著元虛問道:“師傅,你喊我們過來是為何事?”說完偷偷地衝著左邊的止陽眨了眨眼睛,隨後衝著站在最邊上的止末做個鬼臉。

止陽見止清的動作,咧開嘴笑的時候看了眼元虛道人,連忙咬著嘴巴,肩膀輕輕聳動。止末迷茫看了眼搞怪的止清,站直著身子,看向元虛的眼神同樣帶著迷茫與不解。

“咳咳~”元虛挺直腰板,幹咳幾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師傅喊你們過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止清眨著眼睛問道:“師傅,是不是我們米缸又沒米了?”說完皺小眉頭,起張小臉,這意味她或者止陽要下山了,想到下山,要給山下上百戶村民砍許多山才能換到米和其他吃食,回來的時候還要背著這些東西翻越山地那個百丈懸崖,她就覺得腿軟肩膀酸。

止陽聽到止清的話,也皺了皺臉,跟著開口問道:“師傅,我們真的是沒米了嗎?”說完睜大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元虛求證。

止末抿著有些蒼白的嘴唇,眨了下眼睛,看了眼兩個皺起臉的師兄師姐,有扭頭繼續沉默地看著元虛。

“咳咳~”元虛板起臉,瞪圓眼看著止清說道:“止清,為師平日是如何教導你們的?”

止清和止陽兩個人扭頭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元虛。

“哼,止清止陽你們二人應該好好跟止末徒兒學習尊師重道才是!”元虛忽視他們兩個無辜的眼神,滿意地看著自己最小的女徒弟,看著她挺直著小腰板,認真地聽講的小模樣,心底一陣欣慰。

被點名的止末,又是一陣迷茫,不解地看著元虛。見元虛看著她,想了想,小臉上猶豫了好一會衝元虛說道:“師傅你餓了的話,這個給你~”說完從腰間的一個小布包內拿出一顆青色的果子遞給元虛認真地說道:“這是上個月師姐給的!”

元虛看著止末小手掌上的青色果子,牙齒一陣泛酸,扭頭瞪向止清。

止清被元虛瞪看的有些心虛,連忙轉移話題道:“師傅,你找我們來,是要我們下山換米嗎?”

元虛一聽,頓時被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也不保持剛才那種仙風道骨師尊的風度,直接從團蒲上跳起來,瞪大眼睛,衝著三個徒弟指責道:“你們,你們這三個~兩個不孝徒,為師平日裏讓你們好好修煉,爭取早日舍了凡塵穀物,達到辟穀境界,道法大成……”

止清、止陽兩人在元虛跳腳的時候,就很有默契與經驗地轉到止末身邊,一左一右地夾著止末,往後退三大步,拉開與元虛的距離。

訓話訓的正是興起的元虛看到兩人的動作,胡子一翹,臉上氣憤的神情順便變成悲憤,抓起打著補丁的寬大衣袖,捂著眼角,不停地囔道:“不孝徒,真是不孝徒,枉為師含辛茹苦地將你們拉扯大,又是當爹又是當娘地……”

半柱香後,元虛還在團蒲上跳腳哭訴著止清三人不尊師重道的行為。

止清與止陽互看一眼,最後兩個人的視線落到被他們夾帶過來的止末身上。

止末抿唇,將青色果子放回腰間小包內,看了眼元虛,最後在止清與止陽的注視下,轉身往院子角落上一個比她小身板還要大上五六倍的褐色大石板走去。止清止陽兩個見此,相視一笑,想到那裏的東西,快步地跟了上去。

止末在大石板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伸手點了下石麵,便對石板上淩空虛畫幾個符咒,隨後,雙手快速結出幾個咒印。偌大的石板,隨著止末結印的動作,顏色由淺到深,直至變成黑色的時候才停下。止末停下手,不待她動手,止清已經縱身跳上一丈高的石板上,隨著止清的動作,止陽跟著走到石板前。止清在石板上輕跺兩下,黑色石板中間便裂開一道深深的裂一個小洞,小洞出現的瞬間,止陽便伸出兩手,迅速地從洞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瓷瓶。拿出白玉瓷瓶的瞬間,石板上的小洞便瞬間複合,在止清下來的同時,大石板的顏色也重新變回褐色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