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廠開始崛起 龍華賓館樓下的掛逼麵要5塊錢一碗。
人才市場最常見的日結也要收50塊錢的押金。
就連三和最爛的網吧通宵最低消費也拉到了12塊。
這年頭,幹什麼都要錢!
算命的說我是:麒麟子,富貴命!
我爹姓“齊”,所以他在“麒麟”兩個字當中替我選了個“麟”字,故而叫我齊麟。
我沒見過我娘,我爹說她跑了,但有一次他收工回來喝了點酒說漏了嘴,我爹在我出生的時候,把找接生婆的錢,塞給了替我算命的先生。
所以我娘是一個人咬牙使勁生下的我,最後她難產死了,我爹剪下我的臍帶扔到冷水裏浸了浸,我哇哇地叫,僥幸活了過來。
從此他對我是“麒麟子”這件事深信不疑,我在知道這些真相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
至於“富貴命”那就更加扯淡了。
我上高中那會兒,是班級當中最窮的,每次上繳班費,服裝費,都要拖欠,我常年穿著兩套發舊的校服,和一雙破洞的黑布鞋,為了省錢,我基本上半年去一次理發店,並且每次都剪光頭,所以我的形象並不討女生喜歡。
挨著我坐的是當時被稱作“四朵校花之一”的李詩琦,長得很漂亮,小臉大眼睛,高鼻梁細柳腰,有二分之一的新疆血統,是那種看男人一眼,就會把男人的魂勾走的女人。
說實話我每次上學最大的動力,就是為了見到她,甚至到了下晚自習的時候,我故意走在她後邊,就是為了多看她幾眼。
這種不要臉的行為,我隻維持了半個學期,因為那次她過生日,班裏的同學都積極地替她準備生日禮物,作為她同桌的我,也抱著一顆躍躍欲試想要向她示好的心。
可是家裏窮,從小沒送過別人什麼禮物,但是為了讓李詩琦看得起我,我當時拿著攢了半個月的早飯錢,小心翼翼走進了一家禮品店,狠下心買下了一個我自認為很可愛的派大星玩偶,寓意著我們可以試著做朋友。
當天晚上,我在做值日的時候,在學校的垃圾場看到了那隻我送給李詩琦派大星玩偶,她甚至連包裝都沒有拆開。
包裝袋上還貼著祝賀卡片,上麵寫著:祝李詩琦生日快樂——齊麟!
那時我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賺錢,要出人頭地,要送一件李詩琦丟不起的禮物!
高中畢業之後,我來到了深圳,幹過日結,當過大神,跑過外賣,每天像條狗一樣,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苟且求生。
我還帶著那個被李詩琦扔掉的派大星玩偶,每次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把它拿出來瞅瞅,工友每次看見我這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還在玩玩偶就嘲笑我幼稚。
我隻是苦笑,心中的苦悶也會化為動力,使得我能繼續在這裏堅持下去。
也許那個算命的說的話真的靈驗了,在一次旁晚送餐的途中,我看見十字口的路燈下倒著一位老人,當時我沒敢多想,騎著電瓶就將老人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