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通紅通紅的,仿佛整個天空都被火燒似的。
原來他和湯姆一直是在一個島嶼上。奇怪的是這個島嶼安靜得可怕,除了波濤聲,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在海上也看不到一艘船隻,這裏的人們仿佛是一下子消失似的。
那火是真的,從海裏不斷地冒出來,整個島嶼已經傾斜,所有的船隻和居民全已被海水淹沒。
島嶼還在緩緩地向下沉去,浪一陣高過一陣。火山灰像下雨似的,不停地落下。洪水咆哮著,恨不得把島嶼吞下。
約翰遜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在站陸地,而應該說是飄在空中。他還以為在做夢,扭了身上的肉後,發現這是真的。
:“難道我已經死了?”他想到了電視上經常放到的那類情節。
那這裏是什麼地方呢?
:“不會是地獄吧?”約翰遜憂心忡忡。
沒幾分鍾的時候,整個島嶼已經被洪水淹沒了。
:“我還是快走吧!”約翰遜看得心驚膽跳的。
突然一道閃電過來,正在他頭上,不由害怕地閉起眼睛。當掙開眼睛時,眼前的情景已完全不一樣。
眼前是一座繁華的城巿,摩天大樓比比皆是。在港口附近全是忙碌地輪船,正進進出出著。人們開著飛船四處翱翔。
他的視線被一個穿黃色衣服的男子吸引,見此人在大眾廣目之中,居然跟一頭牛在性交。人們對此無動於衷,更沒有人出來指責。大家急忙趕去碼頭,討伐異族的軍隊凱旋歸來。捕獲了大量的奴隸回來,還有數不清的黃金珠寶。憑著武力,讓他們發現,原來它能實現許多願望。
約翰遜也好奇地加入歡迎的隊伍中來,一艘艘軍艦整齊地排列著,士兵們扛著武器從艦艇上下來,接受人們的歡呼。當統帥經過的時候,所有人全部爆發了,鼓掌歡迎著偉大的勝利者。既然有勝利者,也就有失敗者了。失敗的一方全被他們抓了回來,用繩子把每個人綁起來,赤裸裸地走在路上。
人們不以為恥,開心地指著那些勝利品。還不時地取笑著。
約翰遜笑不出來,背過身看到在隊伍中,也有跟他一樣的人。他不由好奇地跟上去。聽到那人自言自語在念道:“完了,完了!”
他不明白那個人說‘完了’是什麼意思?
頸上感到冷嗖嗖的,用手一摸原來是下雨了。
:“這天還變得真快?”剛才明明還是陽光明媚的,沒幾分鍾又是另外一張麵孔了。跑向城裏去避雨。
雨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願。
人們悻悻不安地回來。計劃的慶祝活動也由此而泡湯。
天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烏雲遮蓋了整個天際。雖還沒到晚上,路燈卻都已亮了。約翰遜看到人們紛紛往家裏跑去,唯有他孤身一人站在城門下,靜候著雨過天晴。
海上一浪比一浪洶湧,眼前已分清雨水和海水,白茫茫地一片。
:“天怎麼又變紅色了?”抬頭看到,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瞬間變得一片通紅。又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這次終於聽清楚,轟隆聲是從地下傳過來的。他突然感覺到身體在往下墜,發現所處的地方已裂成了兩半。房屋的倒塌聲、人們的救命聲、哭泣聲蕩漾在四周,他拚命地想抓住東西,可身子不聽使喚,不停地往下墜。兩旁全是跟他一樣的居民,在呐喊著,希望有人能來救他們。可惜,在這個時候,連上帝也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到大家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閉起眼睛,最後說了一句:“上帝,我來了!”
安妮和傑克目前的心情並不是其他人能理解的。他們就像是兩個野獸似的,被關在籠子裏,雖然有空間給你自由活動,實際上是一點自由都沒有,根本沒辦法離開籠子,去遼闊的天地。
從希望到失望,再從失望到希望,他們倆已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次?讓他們倆想不通的是,既然有路,為什麼沒有出口呢?
難道要讓他們一輩子走路上,卻沒有結果。讓他們把所有的青春全放在一個沒有結果的事情上。
:“傑克,我們再歇息一下!”安妮實在是走不動了。
身後的景象與前麵的風光還是如此。
:“傑克,我們還往回走吧?”安妮提議道。
傑克喘著氣,瞧後望去。
:“要走回頭路嗎?”傑克向太太確認。
安妮靠在樹上,應了一聲。
:“我們走了這麼久,還沒找到出口。還不如回去,至少能找到進來時的路呀?”安妮打了一個嗬欠。
傑克猶豫著,心想萬一前麵不遠處就有出口,他們此時往回走的話,那不是多可惜呀!
:“我們再走一段看看。”他決定還是不放棄。
結果還是讓他失望。
:“傑克,我們還是回頭吧?”安妮整個人已經虛脫了。其實身體的勞累對她來說已經麻木,心靈上的一次次受傷,卻如刀割似的傷著
她的心。
以前她喜歡與大自然接觸,因為對於深居城市的人們來說,清新的空氣對她們來說,也是一種奢望。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說不出的憎恨。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傑克抬頭昂望天空。暗忖著,是否聽取太太的意見。
他是不甘心,不甘心走了這麼久,再倒著原路回去;不甘心放棄眼前的希望,而重新回到原點;不甘心付出的努力卻不得回報。
:“傑克,我們走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到出口,何不想想其他的辦法?”安妮從丈夫的表情上,明白他的心情。
:“我們錯在哪裏呢?”傑克痛苦地望著太太。
安妮走過去,牽著愛人的手道:“我們一定有錯,不然怎麼會找不到方向呢?”
傑克深深地低下頭,靠在太太的手背上。
:“我該怎麼辦?”安妮能聽到老公的抽泣聲。
安妮摟著他的頭,讓他發泄著。
:“我真沒用。不僅無法保護兩個孩子的性命,現在又不能讓你安全離開!”傑克在深深自責著。
:“你不是的!”安妮也忍不住跟著哭泣起來。
:“我不想這樣的,可有什麼辦法呢?”傑克抬起頭望著愛妻。
安妮搖搖頭,認為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們還活著,隻要還活著,我們就有機會。”安妮鼓勵著老公。用感謝地眼神望著老公。
就是這個人帶給了她一生的幸福,使她有一個溫暖的家庭、有兩個聽話的孩子。一直保護著她
現在他也像孩子似的哭泣起來。
:“我們怎樣才能出去呢?”傑克向她求救。
安妮扶著他坐到樹底下。
:“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後好好想辦法。”
傑克閉上眼睛,讓思緒平靜下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變得如此失常?是什麼刺痛了他的心?
以前,他對於太太的意見,是樂於接受的。現在,在該往哪裏走的問題上?他卻一意孤行。